“聽說兩個月前,你做主開閘放走了兩個運送觀音像過閘的人。”刀疤臉色陰沉如水。
祝正宏卻完全沒當回事,將一塊核桃丟進嘴里,“有這回事。”
刀疤被他隨意的態度激怒,瞪著眼一拳頭砸在桌子上,“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時候嗎?怎么能放人離開?”
卡擦!
桌子在他的拳頭下,竟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就一個大夫,帶著倆腳夫,一丫鬟,不是我們要找的人。”
“你說不是就不是?你怎么能確定?”刀疤怒不可遏,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子沒撐住,沿著先前那道縫隙之間裂開,上面的杯盞碗碟頓時灑了一地。
祝正宏雖側過身,還是被濺起的酒水污了下擺,他頓時皺起了眉頭。
刀疤卻仍在指責:“這幾月,那些人一根毛也沒看見,不是你放走的是什么!”
祝正宏松開手,任由手中唯一幸免于難的酒盞砸在地上,他掀了掀眼皮,“屠把總,你想要把這罪名栽在我頭上,也請拿出證據。
祝某一個商人,無依無靠的,也只有去請總兵大人為祝某主持公道了。”
刀疤一滯,怒道:“姓祝的,你少拿總兵大人壓我!這事分明就是你做得不對,便是人數對不上,那么大的觀音像,誰知道里面藏沒藏人?”
“你的下屬不是查過了嗎,里面除了一尊觀音像,啥也沒有。”祝正宏壓抑著怒氣。
“可據我的人查到的,在棗林閘、孟陽泊閘以及沽頭閘,他們的船經過時,吃水都很淺,并不像是裝了觀音像的樣子。”
祝正宏眉頭一皺,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當真?”
刀疤也壓抑著怒氣,“這還能有假!”
祝正宏心里咯噔一聲,回想起孫公子與婢子的模樣,可無論他怎么回想,都沒覺得與他們要找的任何一人,有什么相像。
總不能是同樣長得好看吧?
“有查到他們去哪里嗎?”他追問。
“查到了我還找你做什么!”刀疤咬牙切齒。
祝正宏定了定神,雖然心中懷疑,面上卻是堅決不肯承認是自己放走的。
開玩笑,這么大的罪,自己真要承認了,總兵大人那一關怎么過?
“所以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他看著刀疤的眼睛,反問道:“屠把總,猜測能當真嗎?”
“你——”刀疤氣急,沒料到他這個時候仍是不肯承認。
他冷笑兩聲,“很好,這件事情我會上報總兵大人,請他決斷!”
祝正宏心里沉了沉,面上卻是端著:“我相信總兵大人自能明辨是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