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心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糾結要不要開口。
對面的人穿著一件貼身的夜行衣,頭發僅僅用一枚簡單的發簪盤著,沒有一點兒貴妃的模樣。
宋悅笙察覺到了她的心思,笑著拍拍了她的手背:“不用擔心。他們二人都是聰明如,本宮這么長時間不出現,肯定能猜到一二。”
絳雪宮的一間偏殿內,燭火通明,宋悅笙緩緩步入正殿。
蕭歸熙坐在主位上,目光深邃,坐在下面的葉小侯爺則是一臉陰沉,仿佛別人欠了他數萬兩銀子。
聽見腳步聲逐漸逼近,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在宋悅笙身上,仿佛要將她看透。宋悅笙微微欠身,朝蕭歸熙行了個禮,隨即抬起頭,臉上帶著一絲淡笑,似乎對眼前的緊張氣氛毫不在意。
巧月和巧心自知看不得這個場面,非常自覺地關上門,退了出去。
兩人站在偏殿前,替里面的人守著。
“朕禁了你的足,你還能隨意出去。宋悅笙,看你這副模樣,應該不是第一次出去吧。你屢次違抗朕的命令,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蕭歸熙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是將軍府的獨女,她死,將軍府不會輕易饒恕。再怎么說宋將軍從戰場上打了那么多年,他想反,有的是親信支持。”
葉鶴游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他直視著蕭歸熙,毫不退縮。
宋悅笙急忙擺手,否認三連:“別,我爹沒想反,別扣那么大的帽子。”
“你聽不出來話里有話?”葉鶴游眉毛輕佻,似乎是不樂意聽見這句話。
宋悅笙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狡黠:“自然聽得出。所以,我給兩位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蕭歸熙的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不悅的神色。
他剛想說話,只聽她道。
“文蔓沒死,又活了,她現在變成了文貴妃。”
兩個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耐人尋味。
緩了一會兒,蕭歸熙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聽誰說的?”
“她剛才親口所說。”宋悅笙找了個位置坐下,嘴角噙著一抹笑,“好了,你們可以走了,去找她再續前緣吧。”葉鶴游盯著她的眼睛,抿著唇:“我沒有,那天……”
宋悅笙抬手打斷了他。
“小侯爺,你明日就要離開出發去烏納城。大敵當前,不應該被小情小愛所困,有什么事戰勝回來也不遲。”
蕭歸熙覺得礙眼極了。
他冷冷地看著她:“所以是你在宮中傳的謠言。宋悅笙,文蔓怎么招惹你了,你要如此恨她?”
宋悅笙被氣笑了。
“倒打一耙真的好嗎?蕭歸熙,分明是文蔓先無緣無故針對我。”
她看向上位者,眼里閃過一絲嘲諷:“蕭歸熙,你該不會是忘了吧?去年三月初三踏青游春,我與文蔓第一次相識。而后,她以紙鳶掉在樹上為借口找你求助。在你幫她的時候,她明朝暗諷地說我爹娘不是世家,半路靠打仗出家。”
“你說,我怎么能忍?”
宋悅笙的聲音漸漸變得低沉。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文蔓并沒有就此罷休。她處處與我偶遇,時時找我麻煩。無論是在世家的宴會上,還是在街頭的巷陌間,她都能找到機會對我冷嘲熱諷、惡語相向。”
宋悅笙嗤了聲,攤了攤手,繼續道。
“不過我也能理解。蕭歸熙,你被情愛沖昏了頭腦,連最基本的分辨對錯的能力都沒了,只會一味地袒護自己所愛之人。”
即使宋悅笙現在知道這些莫名其妙的針對是因為文蔓是穿書之人,但她還是不明白文蔓哪來的優越感。
系統給她的任務劇情尚且和現實不同,文蔓怎么能保證書中所寫和她親眼看到的現實一模一樣。一個人孤零零地穿越到異世界,最緊急的事難道不是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