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遠記得那個清晨。
她笑著把他綁起來,說床上的話怎么能當真。
等他回過神來,房間里只剩下一枚銀色耳釘,和滿床的晨曦。
五年了,他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夜色如墨,校門口的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宋悅笙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身側沉默的男人。
“你再不說找我做什么,我真要走了。”她開口,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陸行屹突然低笑出聲,那笑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他微微俯身,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大半夜找一個女人,你覺得會做什么?”
宋悅笙的瞳孔驟然收縮。
下一秒,她的拳頭已經狠狠砸向他的腹部。
“砰”的一聲悶響,陸行屹悶哼著彎下腰。
宋悅笙居高臨下地睨著他,月光在她眼中凝結成冰:“陸行屹,你要發情,有的是女人愿意撲你。”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像是給這場對話畫上決絕的句號。
“再糾纏我,”她的聲音隨風飄來,“下次絕對把你打進icu。”
陸行屹捂著腹部緩緩直起身,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
“是你先招惹我的,”他低聲呢喃,聲音消散在秋夜的涼風里,“現在想離開,怎么可能?”
遠處,最后一班夜班公交緩緩駛過,車燈在路面上投下短暫的光亮又很快消失。
晨光微熹,薄霧籠罩的校園。
宋悅笙踏著晨露早早來到學校,手里提著精心調配的中藥包。
這是劇組在校園取景的最后一天,她特意繞路去買了活血化瘀的藥材——畢竟江敘昨天的傷,多少與她有關。美術自習室的玻璃窗映著朝陽,卻不見那個總是趴在窗邊畫畫的少年。
她輕輕叩門,指尖在木質門框上留下短暫的溫度,最終只能提著藥袋轉身離開。
片場已經忙碌起來,場務們正在架設軌道。
警戒線外,一個熟悉的身影讓宋悅笙腳步一頓。
江敘拄著單拐站在那兒,晨光為他栗色的卷發鍍上一層金邊,見到她時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姐姐!”
他竟想蹦跳著過來,嚇得宋悅笙快步上前攙住他。
少年身上帶著松節油和顏料的氣息,體溫透過單薄的襯衫傳來,讓她不由分說把人按到長椅上。
“受傷怎么還亂跑?”宋悅笙皺眉,卻見江敘突然傾身,一個輕如蝶翼的吻落在她眼瞼上。
“姐姐,”他聲音帶著晨露般的清潤,手指卻大膽地牽起她的手腕,“陸行屹都那么老了,能帶給姐姐快樂嗎?”
宋悅笙還沒反應過來,掌心已被按在少年緊實的腹肌上。
隔著一層棉麻布料,能感受到塊壘分明的肌肉線條。
江敘耳尖通紅,卻仍執拗地湊近:“別把美術生想得太文弱……”
他壓低聲音,呼吸掃過她耳垂,“姐姐要是想看,晚上我可以給姐姐當人體模特哦。”
“要是擔心陸家,我們可以偷偷見面,放心,他絕對找不到。”
“江家這點兒本事還是有的。”
宋悅笙:“……”這種情況肯定沒辦法再找江臨遠了。
晨光透過樹影斑駁地灑在長椅上,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中藥香。
宋悅笙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指尖還殘留著少年腹肌的溫度。
“我想你誤會了,”她聲音平靜,“我和陸行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江敘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盛滿了細碎的陽光。
他嘴角揚起狡黠的弧度:“這不更好嗎?姐姐的男朋友不在身邊,有我陪著姐姐……”
他歪著頭,栗色卷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這樣就不會有人來勾搭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