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然流逝…
一刻鐘后,云媚的臉色緩和不少。
她看向白囚雪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同情。
但很快,她眼神變得不滿起來。
同情歸同情,她與小澤可是從小訂的娃娃親,是雙方父母同意的。
她與小澤,才是名正言順的一對。
她不會跟任何人分享。
“云媚姐,你來找白專員,是…”
蘇澤見氣氛舒緩下來,主動挑起話題。
“我來當她秘書。”
瞪著白囚雪,云媚重整旗鼓,氣勢凌厲起來。
蘇澤看在眼里,又用余光瞥了眼面無表情的白囚雪。
這一刻,他縱使心境再強大,也難免感到一陣頭疼。
兩人湊到一起,指不定得怎么對著干。
“你們先聊吧,我去天河邊看看。”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該解釋的他已經解釋清楚了。
繼續待著,反而會激化矛盾。
以白依語的能耐,鎮住兩人,輕而易舉。
她看戲看這么久,一點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那也別怪他把爛攤子給她收拾。
她的爛攤子是自己收拾的。
那自己的爛攤子,給她收拾,合情合理。
“呵呵…慢走不送!”
感知著他模糊想法,白依語冷笑著,在他出門后,直接摔門緊閉。
腦瓜子被巨大聲音,震得嗡嗡作響。
蘇澤緩了緩,取出一張渦卡,一邊把玩一邊感慨。
“還是卡牌好,不會跟我鬧情緒。”
“封存卡滄瀾王…石心族…”
“大圣,等我。”
嘩啦!
活潑的鯉魚躍出水面,爭相跳躍在眼前,賣力的表演,引得不少游客歡快。
楊無措望著這一幕,心中并無歡快,反而面帶愁容。
天河龍王消失后,他可以說是人人喊打。
但這些,他都沒放在心上。
他年過半百,早年喪妻,對名譽之事極其看淡,唯獨放不下自己兒子。
“無措,它們在問你,你可知錯?”
徐長空拄著拐杖,指了指河中的鯉魚。
楊無措緩過神來,回想起天河龍王黯淡的雙眼,回想起天河龍王的英姿,回想起過去自己的所作所為…
萬般情緒,皆化作一聲嘆息。
“老師,學生知錯又有何用?”
如果知錯能換回天河龍王,那他就不用受這么多罵名,本就不和睦的父子關系,也不會變得更糟糕。
世間沒有后悔藥,只有數不盡的遺憾,如秋日落葉堆積在心底,逐漸腐朽衰敗,令他麻木。
“知錯是一種態度,是要告誡自己,以后不要再犯。”
徐長空用拐杖敲了敲他腿,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我早就勸你辭職,專心培養那小子,現在好了吧?那小子人歪了,你也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楊無措勉強一笑,余光不經意間瞥見悄然到來的俊秀少年,神色頓時微變。
這少年,怎么給他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徐長空注意到他神情,不由好奇看去。
僅是一眼,徐長空滿是皺紋的臉上,爬滿笑容。
“小友,我可算等到你了…”
從九條星鯉身上收回目光,蘇澤轉身望著兩人,微微一笑。
“長者,別來無恙?”
“這些天,可有睡個安穩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