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啊…老頭我喂不動你們了…”
顫巍巍抓起一把魚糧,望著爭相躍起的鯉魚,徐長空渾濁的雙眼里,噙滿淚水。
賭約必輸無疑,僅憑那點可憐的信息,他如何制出超品皮膚卡?
他想了這么多天,思維緩慢的像是生銹的齒輪,實在難以轉動。
可除了他,誰能擔這個罪名?
誰都不行,誰也不行,非他不可。
“長者,你似乎有心事?”
突然響起的聲音,如溪水潺潺,帶給心靈一種清澈感。
徐長空偏頭望去,卻見龍君不知何時立于身畔,正靜靜看著天河。
祂的容貌,俊逸出塵,有一種難言的寧靜感。
像!很像!太像了!
這種氣度,難怪自己學生會誤以為少年就是天河龍王。
“你是小友,對不對?”
一番聯想,徐長空到底恍然大悟,蒼老容顏上,不由掛上笑容。
蘇澤笑而不語,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隨即,他身形驟然化為蒼青色巨龍,躍入天河里,昂起龍首,俯視老者。
徐長空怔怔望著巨龍,喃喃自語,像是自問,像是懇求,像是陳述心愿。
“龍王若有憐我意,可否許我夢少時?”
昂!
巨龍騰空而起,于空中肆意遨游,聲嘯九天!
徐長空若有所悟,往水面瞧去。
一個面相蠟黃,但眼中透露出幾絲靈動的寸頭少年,映入眼簾。
“小子,你叫徐長空,身許長空,心懷蒼生,說的就是你。”
“明白嗎?”
“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不應該放棄。”
說著說著,徐長空擦了擦眼睛。
良久,他抓起魚糧,往水屋里奮力扔去。
剎那間,一條又一條鯉魚爭相趕來,只為吃上他投喂的食物。
“好!好啊!”
徐長空笑的暢快,熱淚奪眶而出。
不知過了多久,他朝天河里喊道:“小友,還不說什么事的話,老頭我可就醒了。”
嘩啦!
巨龍從河中飛出,化作龍君,立于河面上。
清風徐來,揚起那一襲青衣,如雨后天晴那般清澈透亮。
蘇澤注視著徐長空,微笑道:“這不是怕長者玩的不夠么?”
“呵呵…小友,若非我認識你才不久,我一定會誤以為你認識我很久了。”
徐長空樂呵笑著,眼里卻盡是驚嘆。
蘇衛白之子,果然不凡。
這天河里的水太淺了,容不下這條真龍。
此子將來,怕是要震顫整個星海!
到那個時候,史書上又該如何記載呢?
蘇衛白,蘇澤之父?
蘇澤,蘇衛白之子?
感知著徐長空的想法,蘇澤不由一笑,隨即正色道:“長者,明日可否借封存卡滄瀾王給我用?”
徐長空聞言,微皺眉頭。
要是換作其他人這么問,他一定以為那人是貪圖這張卡。
可換作眼前的少年,他卻只覺得少年一定是正事。
想到這,徐長空眉頭舒展開來,笑道:
“小友,可以說說你有什么用嗎?”
他信任蘇澤,但他更好奇少年要借這張卡拿來做什么。
他的學生,崔星自獲得滄瀾王這張卡,連滄瀾王影子都沒見著。
簡而言之,滄瀾王誰都不見。
少年雖是天河龍王,怕是也無能為力。
滄瀾族說到底,還是人族同盟,不能敷衍對待。
“長者,我有一計,可定滄瀾!”
蘇澤意氣風發的聲音,宛若往湖面扔了塊巨石,驚起徐長空心中陣陣漣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