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結構圖迅速成形,在圖紙上,五號柱與其基座之間,出現了一個無法解釋的“空白”。
莊夜歌瞇眼:“那個‘空白’的空間……像是供某種結構運轉所預留的——封印位。”
“那就拆。”他的聲音冷冽干脆。
他一拍腰間靈囊,紙傘靈奴·閻川小渡再次登場。
她撐著破傘,拖著赤腳,嘴角裂開一個燦爛的“喜劇面具式微笑”,蹦跳著走向那根第五柱。
眾人緊張地屏住呼吸。
下一秒——
“咔。”
一聲不大卻極具穿透力的輕響,從柱基下方傳來。
碎屑如粉塵灑落,一枚青銅機關浮出地面,頂端鑲嵌著一顆緩緩跳動的紅色眼球符文。
“找到了。”魯道夫低聲道,眼中閃爍著久違的勝光。
司命在一旁懶洋洋地鼓了鼓掌,笑道:“很漂亮的‘布局解構’。值得今晚多吃一塊甜點。”
維拉走上前,眼神中難得透出一絲驚喜與輕松。
“終于……從劇本里,找到了一頁空白。”
“不要驚動魔偶。”維拉立刻低聲提醒,掌心浮現一層淡金光,將聲音壓制在半徑數米內。
司命沒有動,只是輕輕側頭,唇角一抹笑意:“看樣子,今天我們三個終于有點事干了。”
閻川小渡靈巧地鉆入柱體與地板縫隙之間,指尖一挑,拽下一塊卡扣住的青銅機關。
“咔——”
一聲輕響,如同靜脈被刺穿的第一滴血。
她從地縫中探出半張臉,眼睛眨了眨,笑著把一塊泛著微弱金屬光澤的薄片遞出來:“這里,有門。”
維拉立刻俯身,雙指并攏,靈力激發如水光濺起,順勢彈開那層機關鎖。
“是機械閘門。”魯道夫確認,蹲下身仔細查看,雙手穩健而迅速地將整扇艙門向外扳開。
在艙口之后,一塊直徑約四十厘米的金屬核心嵌在厚重底座上,四周布滿細如發絲的銅線,
猶如血管般密集交錯,其間微微泛著幽紅的光脈,仿佛這整個舞廳的生命脈搏。
“我們找到了。”魯道夫聲音低沉,帶著近乎篤定的冷靜。
他眼神掃過金屬核心上密密麻麻的符號,它們不是秘詭語言,而是標準化的工程電路標識——
這是舞廳真正的“主控分線艙”。
“只要切斷這里的主供電線,就能讓整個舞臺系統崩潰——絲線、魔偶、音軌、電磁引導,包括每一個操控點。”
“那你打算怎么切?”司命從柱后緩步走來,目光如寒光掠過。
魯道夫沒有猶豫:“手動。必須在它分心報數時動手,窗口不超過五秒。”
他站起身,拉開工具袋,動作果決卻不急躁,那種只屬于熟練工程師的冷靜在此刻展露無遺。
“等我信號,誰也不要提前動。”他說完,看向司命,彼此交換一個眼神。
司命第一次微微點頭,眼中浮現出一絲贊許。
那不是夸獎,而是一種認可——他看見了另一個“下注的人”。
魔偶站回舞臺中央,銀棒高高舉起,頭顱微垂,似乎在哼唱什么。
從它胸腔中傳出一種微妙而詭異的旋律,
如同銹蝕音匣中的舊童謠,音調時而高亢,時而呢喃,令人脊背發涼。
“第六輪——開始咯~”
它拖著尾音,棒身“咚”地輕擊地板。
“一。”
魯道夫深吸一口氣,趴伏在主控艙口下方,
左手穩穩托住電源引導底盤,右手的切割器已嵌入三條核心饋線之間。
“二。”
他的指節死死繃緊,額頭冷汗落在艙蓋邊沿,雙眸卻如激光聚焦般盯住那三根顏色標示不同的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