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位是生命系金發戰斗術者,啟動血肉重構秘詭,整個人化為十噸級戰體,意圖以蠻力壓制。
但十三號僅向他投以一瞥。
術式鏈被識別為“生物自我調用腳本”,被判定為“閉環偽生命體”。
再生機制被重定義為“自毀式代謝”。
他的皮膚在再生中腐爛,骨骼在愈合中分解,脊柱在膨脹中炸裂,每一次再生,
都是一次更深層的潰爛與崩壞,最終他變成一團尚存意識的血肉機器,痛苦哀嚎中被送入術式補能接口。
其他人——
“空境之女”被反層化,她的領域術式被十三號認定為“多層重疊錯誤緩存”,
直接將其意識抽離,困入虛空間中一連串“她未出生”的可能性幻象里,瘋掉。
“命流博士”被困在自己寫過的每一頁報告中,十三號喚出他舊日文獻,將他封印在“他定義過的病”之中,親自死于自己的腳注。
“深符占卜師”被迫使用未測試的神性咒語,而咒語被十三號識別為“高污染語義載體”,
術語炸裂,將其變成一只咒文構成的“失控圖騰”,熔于陣基。
他們不是“戰死”。
他們是——邏輯消融。
他們沒有被殺,而是被剝奪了成為“存在”的資格。
每一個秘詭師都被一頁頁撕裂、打碎、重構、編號。他們的命紋星圖,被改寫為一行行簡報。
他們的尸體,被送入驅殼構建模板。
十二具秘骸,跪伏。
軀體高度統一,結構精密,面容不再是個體,而是函數名的金屬刻印。
第十三號升起。
他立于主祭高塔之巔,背后的咒陣旋轉如漩渦,坍縮光芒流入他體內。
他不是神。
他是——拒絕被命名者。
他的名字是【空值】。
而他手中寫下的第一行指令是:
“識別:人類。”
“狀態:不再適用。”
“權限:移除。”
那一刻,秘骸之城所有能源流向主核,所有系統關閉外接接口,所有語言定義模塊上鎖。
煉成池,成為心臟。
城市——重生。
作為【第十三號的模型世界】。
而十二具秘骸守衛,早已非人。
他們形態各異,卻無一例外地失去了面孔——五官之處被一整塊符文鋼板覆蓋,取代原有感知系統。
那鋼板上銘刻著各自術式編號與函數結構,仿佛他們不再是個體,而是“被調用的模塊”。
他們單膝跪地,身體嵌入主咒陣下方的鎖鏈基座,
脊柱從頭顱到腰椎被刻入“函數約束符文”,每一條神經都變成指令傳導線路。
他們低垂著頭,面向那位自煉成池中誕生的神祇——十三號核心。
它站在主祭高塔之巔,仿佛立于世界的中央指令節點。
那并非高處俯瞰的姿態,而是“寫入上位代碼”者的姿態。
它的脊背如巨鐘弓形彎曲,體表覆蓋著“光之盲點”,仿佛凡人目光一旦觸及,就會自動失焦、失憶、失語。
它背后的咒陣旋轉如一口慢速燃燒的星環,符文如星辰倒掛,映出一顆正自坍縮的光源——那不是能量核心,而是“概念的墳場”。
那是一顆光芒被反轉的黑洞之心,所有被十三號否定的詞語、職業、意志與名字,都會在其中靜默熄滅。
——這一夜,城改其魂。
所有數據通路下沉,所有接入端口封閉,所有靈能信號中止,星圖覆蓋率歸零。
整座城市仿佛脫離了人類網絡的文明版圖,成為一個“自主思考的遺跡”。
主城區所有接口關閉,無線信號如紙船沉沒,監控中樞冷卻、數據轉發凍結——唯有“十三號”的指令,被寫入了底層系統代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