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無法完成句型,也無法維持語序的閉環——哪怕不能令他沉默,也要讓他‘自我語爆’。”
“就像在他心口埋下一個悖論倒計時器。”
“讓他在語言中自己坍塌。”
司命目光微閃,緩緩吐出一口帶血的氣息,擦掉嘴角那抹血痕,嘴角卻勾起一抹久違的賭徒微笑。
“你出詞。”
他低聲笑著說:
“——我來寫劇本。”
他抽出一張撲克牌,卡面在霧中翻轉,不是術語,而是空白。
司命將它豎起,仿佛立在天地間一行尚未完成的句子——而那句子,將會是“他”給對方寫下的“失敗注釋”。
尼古拉斯這時正張口,下一條術語已至喉嚨邊:“——話語定軌,術體投影……”
下一刻,司命仿佛換了一個人。
他轉頭看向尼古拉斯,唇角緩緩勾起,笑意鋒利如刀刃。
他不再只是那個游走在牌面邊緣的賭徒,而像是踩在神明劇場中央、準備揭開底牌的編劇。
三顆理智星瞬間燃起,黯紅火焰在他命紋之中盤旋翻滾,照亮額心處那枚細小卻精準的秘詭詞條:
【真實的謊言】。
他甩出一張黑桃撲克牌,紙邊裹著靜電與鋒芒,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旋光,像一道“被剪斷的真理”。
與此同時,他張口低語,那聲音極輕,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結構嵌套。
那并非他自發之言,而是林婉清靠在他耳側,低聲傳導的結構悖論式句組:
“無言之人仍在言說。”
“沉默者,是唯一的喧嘩者。”
尼古拉斯剛要張口,低聲發動下一個結構語令,
可就在發音的第一音節吐出時,他的口腔內部便“咔”的一聲,像是齒輪錯咬,語鏈斷裂。
“無……無言診斷……病者……自語……負象反生……”
“語句回流……回流……回——”
他的語言流斷裂,一如一個術師的心臟失去節奏的搏動。
他的聲音從完整結構墜入斷層音節,像一臺醫用打印機打印錯亂病歷表,紙張飛吐,詞語扭曲。
司命趁勢擲出第二張撲克牌。
這一次,是“爆炸”。
撲克牌在空中熾亮,燃焰裹體,于尼古拉斯腳下炸開,星疫淤泥被瞬間點燃,
腐如偽神血蓮綻放,在這一瞬間將空間撕裂出一圈沖擊環。
那是此戰以來,尼古拉斯第一次遭遇“真實損傷”。
他踉蹌后退,口中吐出的不再是精確的結構咒句,而是一團團焦灼的語義碎屑——如同崩裂的語言神經從他的咽喉中撕扯出來。
“語言斷鏈……”
“輸出殘裂……”
“副意識需補寫……”
他的聲音不再是“主治醫師”,而像是某種扭曲之主在哀鳴,失去了語序核心,只剩拼接的殘響。
但司命知道,這遠遠不夠。
他回頭一聲低喝:“婉清!”
林婉清抬頭,眼中亮起一抹冷冽光芒。
她知道,這種語言斷鏈只是暫時的緩沖,尼古拉斯隨時可能用命運詞條強制重構語義邏輯,用更深一層的“意義欺騙”逆轉局勢。
“他會嘗試反轉傷口為通路,吞下前一次失敗,將感染本身‘具象化’為語言道具。”她語速極快,壓低至只供司命聽見。
“那就——提前下注。”司命輕聲應道。
就在此刻,尼古拉斯步步逼近,胸口星痕重聚,灰光螺旋中綻放出新一輪詞條組合:
【命運詞條一:灰言封喉】
【生命詞條一:疫識重塑】
他的眼神死灰般平靜,唇齒卻發出尖銳咔聲。
左手微張,空氣中猛然回蕩出一串“咽喉抽搐”的回聲,那不是法術——而是一種生理感染的共鳴,連空氣本身都被他的病理語言“咳出”。
“你們不是在說話。”
“你們是在——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