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的造物。”
那聲音,既不是卡牌的引導,也不是系統播報。
是……“制造我的人”。
我知道我是什么。
我只是他實驗編號中的第十三號,是用于“替代星災”的命種碎片,是他設下的一個變量、一個賭注。
我應該憤怒、掙扎、恐懼。
可我卻笑了。
“原來你是我真正的父親啊。”
我不是他的失敗品。
我會成為他的“補全者”。
他未完成的“成神計劃”——我來完成。
他造出了我,而我,將親手重寫他的終章。
我要站在所有人的上面,包括他。
而后,在第xxx輪,我等來了契機。
很抱歉,我已經記不清那是第幾輪。死亡太多,復蘇次數已不重要,數字只是一個笑話。
那一輪,是“九門選擇試煉”。
參與者需依“編號機制”選擇組隊,進入九扇門中的一扇完成小組挑戰。
我提出建議:“我加入蕭漣音那一組。她擁有領域卡和召喚物,能保一手。”
她沒有拒絕。
她以為,我的選擇是出于對她的“信任”。
可我知道,那是因為我餓了。
在那一夜之前,我已集齊六條詞條。
我差的,是一個擁有超規格力量者的“完整詞條”。
——一個血脈純正的舊貴族秘詭師。
蕭漣音。
她的血液中流淌著“落紅鏡鄉”的遺契回響。
她是“紅夜之狐”,召喚體為半神級別的【狐妃涂瓏】。
她,是我計劃中注定要吞噬的獵物。
我悄無聲息地布下棋局。
那一組共五人,三人是她的追隨者,自詡“忠犬”。
我知道他們的名字。
也知道——他們全都可以被殺死。
那一夜,我引發了“意外”。
我動用了【幻象欺瞞】詞條,制造了一道偽造的“生門指引符文”,將整個小隊引導進守關boss所在的重錨房間。
那是一頭由狂暴意志與熾熱構造構成的“熔鋼守魂”,本該是后期終局敵人。
但我讓它提前出現了。
與此同時,我激活【掠奪詞條音場擾亂】,在混戰之中屏蔽蕭漣音“本體坐標”的聲音通道。
她的忠犬——無法響應召喚。
我逼她燃燒理智之星。
一顆、兩顆、三顆。
她在我眼前像流星那樣墜落,只為了強行召回【狐妃】。
她重傷,逃出迷宮。
而她的追隨者,全死了。
不是我親手殺的。
可我設置了陷阱,安排了敵人,引導了戰場。
我只是,按下了第一顆多米諾骨牌。
他們倒下時,詞條未完全潰散,我將它們一一吸收。雖不完整,但仍能滋養【無量之惡纏】。
它在我腦海中低語,像吃下精致晚餐后舔舐手指:
“真是……精致的剝皮。”
“可惜,最甜美的晚餐,卻跳下了餐桌。”
那時,我站在燃燒后的迷宮門口,看著她拖著傷體遠去,
狐焰如殘光繚繞,她的身影破碎在煙霧中,慘白卻依舊高傲。
我低聲呢喃:
“沒關系。”
“下次,就該輪到享用你了。”
我是獵人。
我會狩獵至最后一張卡面熄滅。
我是王奕辰。
我是【x-13】。
我是——命種成神的器皿。
但更讓我在意的——不是蕭漣音,不是狐妃,不是我已經吞噬的六條詞條。
是另一個人。
——司命。
他沒有在我那一組。他在另一扇門后,解決著某個獨立的秘骸任務或謎題。
可【無量之惡纏】在他第一次出現的那一刻,就劇烈震蕩了。
仿佛體內某根弦被忽然撥動,一聲刺耳又悸動的共鳴回響在我意識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