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像是在等待一場復活”
——
無人作答。
然后,他們加快了腳步。
不是倉促。
而是踏實。
他們在找。
一個可以靠一靠的地方。
也是——最后能坐下,把筆架起來的地方。
不是為了藏。
是為了迎。
迎接那個至今未露面的“瘋子”。
他們終于走到那座廣場。
十字交匯的石板地,城市中軸的原點。
它不破敗,不崩塌,仿佛被某雙手刻意擦拭。
中間,一塊信息板孤零零立著,面板光潔,連編號圖層都被抹除,只剩一道幾乎擦不掉的劃痕:
“誰是第一個”
無簽名,無日期。
像謎語,也像審判。
——
他們圍坐在那塊信息板旁。
七人,靜靜放下了武器。
這不是放棄。
這是給自己一個信號:
我們準備好了。
——
林恩最先坐下,懷表平放膝頭。
“灰塔從不立紀念碑。”
“因為真正記住的,不需要石頭。”
——
赫爾曼靠著一根斷裂的光柱,仰望這片寂靜街道:
“真想再抽一根。”
“要是能抽到第十根,說明我還活著。”
——
信奈展開命冊,翻到新的空頁。
她放下筆,像在為未來空出一章:
“今天這一頁,不寫神名。”
“寫我們。”
——
娜塔莎擦拭槍膛,聲音低得只剩咬字:
“五發,弒神從不留情。”
“但我更希望,不用開第六發。”
——
塞莉安蜷在司命身邊,頭靠在他肩上,輕聲:
“我這次……不想演了。”
“我就做我自己。”
——
莊夜歌靠著信息板背后,閉上眼,低低吐息:
“別叫醒我。”
“醒了,就開戰。”
——
最后是司命。
他站著,看著那塊空白信息板。
腳下,是編號投影環的殘痕,像一圈圈被清空的名字。
風,終于吹了起來。
他輕聲說。
不是對他們。
是對這座城——對這場從未真正中斷的“劇”。
也是對那個還沒出現,卻從頭就在“讀”的瘋子說:
“我們還沒出城呢。”
有些人走出了星橋,
卻還留在那場夢里。
有些人留下了,
卻從未回頭。
——
耀星秘所,秘詭師公會主城。
位于八門交匯的中央脊帶,是現實與門世界之間最后一道行政中樞。
昔日威嚴肅穆的圓弧形神塔,此刻被晨光籠罩一層淡金輝芒,塔身如清洗過的骨骸般潔凈無瑕。
而此時,那條貫穿時空、引導逃亡的星橋光道,正從中央平臺深處緩緩收攏,如一只剛剛收回觸手的巨獸。
光門中,有人群跌落而出。
不是奔逃。
不是哀號。
而是——
一種介于茫然與悵惘之間的沉默。
像是身體已被接納,但靈魂還停留在另一邊。
維拉第一個走出光門,手中扶著傷勢沉重的蕭漣音。
她腳步一軟,幾乎跪倒,但仍咬牙將身邊人托出邊緣。
“治療組!”她低喝,聲音在三層圓形平臺間回蕩,打破了光門消退后的第一秒安靜。
緊急支援隊立刻奔上,抬起蕭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