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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上,一道極其微弱的光暈悄然亮起。
不是命紋燃星的痕跡。
而是——命運的眷顧。
一道由秘詭詞條觸發的“饋贈”,悄然顯現于司命的眼中。
他懂了。
梅黛絲早就知道他進來是為誰。
她甚至早早調動了靜島獄部的權柄,只是遲遲沒有動手——
不是因為仁慈。
而是因為她還沒想好,應該用哪一種“世界結構”,去徹底抹除一個“命運之主”的自我。
司命微微低頭。
不是臣服。
而是在聽。
在聽命運用極其細微的筆跡給他的回復。
然后,他輕輕從囚衣袖口,抽出三張卡片。
它們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卡牌,表面破舊,質地脆薄——那是他早就藏好的“牌”,
他將它們攤開在手心,一張張看過去。
第一張:【愚者】——沒有名字,沒有歸屬,初次踏入世界。
第二張:【倒吊人】——命懸風口,顛倒視角,笑意未散。
第三張:【魔術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腳下是四種工具:劍、杯、權杖、金幣。
他盯著那張魔術師許久,像是在等劇中人從牌面上走出。
然后緩緩迭起卡牌,藏回袖口,低語道:
“對了。”
“我說過,我喜歡你。”
“因為你從不寫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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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文仍在墻壁回旋,但就在那片悖論語言的最底層,一道新的結構正在悄然生成。
它無法被任何系統識別。
因為它不是行動。
它沒有動作,沒有氣息,沒有術式。
它是——“命運寫入”本身。
一縷極其微弱的命運之絲,正在悄無聲息地穿透墻體,越過巖層,延展入靜島的下三層深處。
爬向——
那個編號e404的囚室。
那個沉睡在“鏡像術式”即將被抹除之前的人。
沒有觸發警報。
沒有引動咒陣。
因為這不是攻擊,也不是越獄。
這,是命運在寫——預言的下一行劇本。
那一夜,司命睡得極沉。
因為夢中,他做了一次預演:
他夢見艾莉森坐在對面,彼此都未說話,只交換了一頁泛黃的劇本手稿。
紙張上寫著兩行字:
“這里是第十三靜島。”
“這里是劇場中心。”
他醒來時,命運之主的命紋仍在緩緩閃爍。
他低聲笑道:
“梅黛絲,你不知道‘至高’是什么意思。”
“沒關系。”
“我會寫給你看的。”
“他們以為將命運關進了石室。
直到某天,他們發現世界的鑰匙,被落在那囚室門里。”_
——《靜島手稿開篇引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