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六名陣亡的步兵全都是沒能分配到板甲衣的倒霉蛋,裝備了板甲衣的步兵則幾乎無一人傷亡。
這充分證明了板甲衣的優良防御力,也證實了林恩提升盔甲性能路線的可行性。
當敵軍的騎兵喪失了坐騎與沖擊力后,只憑長劍確實難以傷害到列裝了板甲衣的重步兵。
今天的這場勝利,其實不在于士氣或是勇敢等精神因素。
敵軍的士氣同樣驚人,敵軍的勇氣也令人欽佩。
他們敢于頂著箭雨向前沖鋒,敢于跨越綠水河沖擊嚴陣以待的步兵陣型。
在被迫下馬后,他們仍然能憑借雙腿與腰間長劍發起攻勢。
他們更多的是輸在了對戰爭的理解,以及軍事理念與裝備的代差上。
時代,已經悄然發生改變。
老舊的封建騎士,已經不再適合這個版本。
收押完俘虜,統計好戰損,接下來自然就是愉快的收獲時間。
在這個時代,每一場戰爭的贏家都能發一筆橫財。
鎖甲、頭盔、長劍、騎槍、戰馬.無論哪一樣都代表著金光閃閃的北境金盾。
在天邊的最后一抹余暉消散前,林恩帶領士兵完成了戰場清掃工作。
全套鎖子甲98件,每套的價值都超過十枚金盾,這些能用得起優質戰馬的騎兵自然不會差這點甲胄錢。
頭盔同樣有98頂,款式則非常多,尖頂的、圓頂的、鍋形的什么樣式的都有。
當然,在斧戟這種重型長柄武器的摧殘下,大部分鎖甲與頭盔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破損,價值大為受損。
有些頭盔更是直接裂成了兩半,其主人的下場自不必多言,都成了‘裂顱者’。
鎖甲雖然也破損的厲害,但修修補補之后還是能用的,這也算是鎖甲的一大優點,能更換鎖環。
各種武器的價值要遠低于防具,無論騎槍還是長劍,都是價值兩三枚金幣的玩意,遠低于全身鎖子甲。
至于馬匹林恩最后總共就收攏到了四匹完好無損的戰馬。
很多馬匹在沖鋒途中就已中箭,沖進了綠水河又要遭受拒馬樁的摧殘,即便僥幸存活下來,還要面臨長戟與長矛的無情捅刺。
林恩曾無數次教育過士兵,在面對騎兵時永遠要優先對付他們胯下的坐騎。
少了馬匹的沖擊力與機動性,騎兵就啥也不是。
也正因為此,能在這場戰役中存活下來的戰馬少之又少。
林恩也只能忍痛割下那些新鮮的馬肉,讓士兵們今晚能夠飽食一頓。
至于陣亡敵軍的尸體,林恩從中挑了幾個衣著華麗者留下,其余尸體則就地挖坑掩埋。
尸體的隨意堆積容易引發疫病,必須盡快處理好。
至于埋尸的勞動力,則從本地農奴中征調。
林恩也不白嫖這些農奴,每人都發了一大塊馬肉,大伙同樂。
對于農奴們而言,騎士老爺的死活與他們完全無關。
平日里,壓榨他們最狠的,就數頭頂的老爺們。
他們與老爺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自然不會有同理心。
只要林恩麾下的士兵不劫掠欺辱他們,這些農奴便愿意配合這支外來的軍隊,更別提還有免費的肉吃。
天黑之后,南邊的老三老四派人來匯報情況,說是俘虜加收降總計抓了一百一十余人,其他侍從逃進了森林或者綠湖領的村莊,正在連夜追捕。
這一情況本就在林恩的預料之中
這批侍從都有馬,雖然比較劣質,但跑起來總比雙腿快。
一旦讓他們逃進森林里,再想抓到就難如登天。
不出意外,最遲到后天早晨,南邊的赤溪領就將得知這場戰役的結果。
四天之內,逃散的騎士侍從就會將戰敗的消息帶往白河各塊男爵領。
陳澈星空下,士兵們在軍營中點燃了篝火。
勝利的狂熱如野火般蔓延,戰斗中緊繃的面孔此刻全都松弛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放肆的大笑與粗獷的歌聲。
伙夫們抬出連夜烤制的馬肉,油脂滴在火堆里滋滋作響。
肉香混著汗臭、鐵銹的氣味,竟有種奇異的鮮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