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我。”
竇臭很自信,沒有哪一個讀書人能夠拒絕得了在官場上能夠官運亨通的。
若是沒有貴人提拔,光靠著考中進士就想要做高官,簡直是癡人說夢。
大宋自從開國以來,出過多少進士?
至今數量早就小兩萬了。
這些人當中有幾個能夠當上宰相的?
別說當宰相了,又有幾個能做到位比宰相的!
宋煊冷笑一聲,拍了拍腿上的塵土:
“竇學士,俺告訴你,你和錢對于俺都不重要。”
竇臭豆被宋煊給搞蒙了,連忙詢問:“那誰重要?”
“沒有你,對俺很重要!”
竇臭一下子就被宋煊整紅溫了,他顧不得腿上傳來的疼痛,直接坐了起來,指著宋煊道:
“你再說一遍!”
“沒有你,對俺很重要!”
“滾。”
竇臭抓起枕頭砸向宋煊,卻是被他側頭躲過,砸到了竇翰傷腿上,疼的竇翰嗷嗷大叫。
再也沒有法子裝睡聽著了。
“別著急啊。”
宋煊知道通判還在床底下偷聽的,既然來了,那必須得給他上上眼藥。
否則不是白他媽的來了。
宋煊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竇學士,就算俺選你,你兌現諾言要提拔俺,可俺問問你,這些年投效你的學生也不少,他們如今都官居何職,幾品官啊?”
竇臭見宋煊詢問的意思并不像是作假,但他已經不想與宋煊多說什么。
盡管他是名門之后,投效他的進士自是不少,但至今朝中都沒有幾個能夠幫他更進一步的。
進士越來越多,大宋的版圖本來就少,如今已然冗官了。
哪有那么多蘿卜坑讓他去安排呢?
那些宰相們還想方設法安插自己人呢。
要不然竇臭一出事,呂夷簡就找好了要接替他的人,把他的罪名給做實嘍。
沉默。
依舊是良久的沉默。
床上的人沉默,躲在床下的人也沉默。
這么多年過去,顧子墨如今也不過是正六品的通判。
大宋地方上自是有一套互相的監察關系,但通判處于地方監察系統的最底層。
“所以你連自己的學生都沒法兌現的話,用來哄俺,當真以為俺是三歲孩童啊?”
宋煊站起身來,不想再浪費口舌,過猶不及,反倒會讓他們意識到已經暴露了。
“你這個翰林學士當的太久了,孩視俺們這些人也就罷了,偏偏還敢孩視官家。”
宋煊冷笑一聲:“什么俺全須全尾蹲了三天大牢換了你竇家五代家業,明明是你自己搞砸了,非得賴在外人頭上。”
“縱然你沒有惹俺,將來你那不成器的兒子也會踢到別的硬板。”
“你如今這番做派,當真是徒徒令人發笑,讓大家都看不起你這個名門之后!”
宋煊說完之后,便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開。
反觀竇臭像是被宋煊給抽了魂一樣,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兩眼無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