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臭縱然是自盡,也早早安排了許多事,還挺讓人欽佩的。”
丁度明白曹利用的話,自盡這種事,不是誰都有勇氣。
尤其竇臭還斷了一條腿,足以見他的決心有多大。
顧子墨把衣袍扔在老師竇元賓的棺槨上后,為了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直接大踏步的轉身就走。
看見這一幕的許多百姓議論紛紛,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待到顧子墨回到家中后,終于泣不成聲。
他掏出昨天夜里偷偷刻好的恩師牌位,放在書房里,連香都不敢上,而是跪在地上磕頭。
你宋煊不畏強權是個義士,可你卻逼死了我的老恩師竇元賓。
我顧子墨也絕非小人,我發誓定要為恩師報仇雪恨!
這兩天宋煊擺了酒席,慶祝自己能夠考入書院。
來的都是左鄰右舍以及幾個相熟之人,丁捕頭嘴都笑的裂開了,他也能參加如此高端的宴席。
想他兒子左邊坐著第三,右邊坐著第一,可謂是牌面滿滿。
丁哲晚上回家之后,說話都硬氣了不少。
他先前往家里拿回了金子,今日又與讀書人相交,地位直線上漲。
他媳婦都開始夸他當初是如何英明,要去找宋煊的麻煩,又舍去面皮在宋煊家門口硬挨了三十殺威棒,從此傍上了宋煊的大腿,才有了今日。
丁哲聽著媳婦如此夸獎自己,登時哈哈大笑,得意個不停。
直到兒子開口說晚上要跟娘睡,被丁哲給連威脅帶哄騙去隔壁房間睡覺。
今夜,他要一展雄風!
張方平決定要回家,蘇洵也打算先去東京游歷一二,待到回來的時候在來同十二哥告別。
包拯也要回家去,他要親自教父母打八段錦,以此來調養身體。
至于石介,則是拿著早就準備好的謝禮一方硯臺送給宋煊。
“這幾日多有打擾,一直沒有機會與十二郎說上話。”
石介已經變得極為客氣。
他再也不像先前一樣,因為宋煊喜歡舞刀弄槍就認為他不是個愿意讀書之人。
從考試后的結果,到如今的宋煊一直都不為強權低頭,自是讓石介刮目相看。
“先前是我有眼無珠,輕看了十二郎,還望十二郎勿要怪罪。”
“旁人怎么看俺,俺根本就不在乎的。”
宋煊哈哈大笑,就當給石介一個臺階下:
“反正俺知道俺將來的路在何方,旁人與俺志同道合,俺自是欣喜,與俺互為敵對,俺也歡迎,至少人生路上不寂寞。”
宋煊如此灑脫的性格,當真是讓石介錯愕不行。
世上怎么會培養出宋煊這般之人!
他從來都沒有見過。
“十二郎,我心中還有一個疑問,不知能否給與解答?”
石介再次行禮,他是真的想要討教一二。
“你且說,俺這個人還比較喜歡胡說八道。”
“我一直都在磨練自己吃苦的意志,但是我看十二郎似乎一點都看不上我的所作所為,反倒充滿了鄙視,連帶著那些伙計也是一樣的。”
石介溜達了兩步:“我苦思冥想數日,都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對,讓你們如此鄙視我。”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