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會長如此會算賬,想必九章算術是看過的,這種搖獎器械搞出來的數字,每次出來概率都是一樣的。”
“如此才能讓人信服,買賣可以長久的干下去。”
宋煊喝了口涼茶潤潤喉:“想必趙會長投入那么多,也不會想著做一錘子買賣吧?”
這個三星彩票的買賣如此紅火。
趙玉堂是打算長期干下去的。
故而對宋煊所說的五千貫不夠,勉強有了點相信的意思。
畢竟那么大塊的透明琉璃一丁點都不常見,而且雜質還少。
就算是大宋皇室的寶庫,都不一定能有如此好的琉璃。
這種玩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倒是不知道十二郎從何人那里夠得的,我也還派人去買。”
宋煊默然不語,沒接話茬。
趙玉堂也明白了,自己連點好處都沒有給宋煊,他能如實的把自己知道的事說出來嘛?
“如此商業機密,倒是老夫孟浪了。”
宋煊小手一揮:
“俺從那人手中購來的,本想弄個四面的,可惜俺自己的本錢太少了,就要了兩面。”
“若是為了節省成本,其實只要一面就行,面對著前面圍觀的群眾。”
“嗯。”
趙玉堂從宋煊嘴里得知,那個賣給他琉璃之人,手里并不是僅有兩塊。
而是宋煊他本錢不夠,所以就買了兩塊。
但是趙玉堂也并沒有被宋煊給帶偏,他決定發動自己的人脈,去尋一尋這個琉璃。
若是能尋到透明琉璃,也就用不著求著宋煊透露消息。
“十二郎花費如此之高,想必投入定是在萬貫往上,我會跟我那個朋友提及此事的。”
趙玉堂主動告辭,他還得回去想一想。
若是完全照抄宋煊的店鋪,怕是光那個搖獎機器就需要投入巨大。
還需要謹慎一點。
畢竟都不是小錢。
宋煊瞧著他遠去的模樣。
大家通過各自試探,算是間接的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宋煊也明白趙玉堂是個有心思的人,他只是目前摸不清,先過來探一探口風。
至于自己所說花費巨資購買的透明琉璃,完全就是他自己個燒制出來的,為此還搞了些許殘次品。
反正沙子又沒花幾個錢,完全是免費的。
只是弄玻璃這個,耗費了些許時間和心神。
若是趙玉堂想要做這個買賣,正巧自己手里的那些有瑕疵的“透明琉璃”可以轉賣給他。
反正宋煊已經打定主意,誰先來干這個買賣,便先坑誰一筆!
宋煊明白以現在的制造琉璃的技術,是無法燒那么大的。
這個風聲放出去了,看樣子今后不能只讓趙四一人看器械,還得再招人。
高遵甫雖是出身將門,可他對于五千貫那也是遙不可及的。
至少他自己的俸祿當真不多,一個月才五貫,這還是當了官的。
禁軍除了發月俸還會發米或者麥,這個數量就足夠他們一家人吃了,還會發布匹。
他們處于中央,反倒是很少被吃空餉與喝兵血。
五千貫。
得是高遵甫不吃不喝多少年才能攢下來的。
高遵甫著實是沒有料到宋煊那個鄉下的涼漿鋪子,能掙如此多的錢財
簡直是突破他的認知。
就算高遵甫目瞪口呆的時候,卻見宋煊隨手捏起那碟炒黃豆:
“老哥,相逢就是有緣分,這份炒黃豆若是不嫌棄,嘗一嘗。”
高遵甫當真是沒有料到宋煊會主動跟自己搭話,于是大腦有些宕機,下意識的接過那碟炒黃豆。
“完蛋,我這手怎么就那么聽話!”
高遵甫只得嘴角掛笑,對著宋煊道謝,他知道炒黃豆不合自己的胃口,吃多了會脹氣之類的。
“聽口音,老哥不像是本地人吶。”
高遵甫沒想到宋煊還主動與自己攀談起來,他再次微笑著點頭:
“對,來這做買賣,想要看一看什么掙點錢。”
“東京來的?”
高遵甫下意識就覺得是自己暴露了,還是有人告訴了宋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