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遵甫連涼茶都忘了喝。
但是瞥見趙玉堂看過來,他也是往自己嘴里扔著炒黃豆。
一副浪蕩子的模樣。
宋煊端起涼茶飲了一口:
“趙會長,俺雖然年紀不大,可勝在年輕牙口好的很,吃的自然就多。”
“但是俺能感覺出來,你這位朋友的話聽起來沒有誠意。”
“反倒是再探俺的底,這不是誠心促成買賣的心思。”
“哈哈哈。”
趙玉堂笑了笑:“倒是我孟浪了,那便先回去問一問他,該出價幾何。”
宋煊再次端起涼茶:“好說,好說。”
趙玉堂并未起身離開,而是笑了笑:“我朋友的事待到明日我再與他說,倒是說一說我的事。”
“哦?”
宋煊放下手中的茶碗:“不知道趙會長還有什么事?”
“十二郎知道我是主做絲綢買賣的,可近幾年來絲綢銷量不佳,我不過是給上面的人跑跑腿。”
“可惜河道不僅時長阻塞,還有水匪出沒,打劫商船,我們行會的貨,可沒少丟。”
“以至于直到今日,我等絲綢行當的買賣受損。”
宋煊哦了一聲,隨即詢問:
“那水匪存在周邊,官府不派兵剿滅嗎?”
“哎。”趙玉堂常常的嘆了口氣:
“十二郎有所不知,歸德軍要錢剿匪膽子很大,可讓他們真去剿匪,那膽子是沒有的。”
“俺聽聞廂軍士卒都養不活自己的家人,他們本身也十分瘦弱,讓他們去打仗,確實是難為人了。”
宋煊也算是間接為廂軍解釋了一句。
“我也明白,天下精銳之師全都是禁軍,就算歸德軍有打仗的好手,也全都升到禁軍去了。”
趙玉堂隨即口風一轉:
“十二郎,所以我一直都在想辦法補貼絲綢的虧空,若是你我合開一個書鋪,可否?”
“我出五千貫本金,十二郎一文錢都不用出,只需派個掌柜的來盯著賬目就可,你我三七分成。”
“不成。”
“不成?”
趙玉堂未曾想他拒絕的如此之快。
“對,不成!”
宋煊一拍桌子:
“如此分錢,顯得俺太不仗義了。”
“若是你我真的合作,趙會長為這事忙前忙后,俺就分你三成利?”
“說出都讓人笑話,怎么也得對半分!”
趙玉堂嘴角抽搐了一下。
宋十二這個小混蛋,竟然覺得三成是分給我的。
他一定是故意如此說的。
就連一直監聽的高遵甫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先不說趙玉堂的狼子野心,想要吃干抹凈把你小子踢出局。
可人家出五千貫,讓你出個人,三七分成,你還說三成是人家的。
你宋十二可真是裝糊涂的高手。
高遵甫覺得五千貫不低了,至少能夠在東京城買一個不錯的房子。
“不過,五千貫成本不夠。”
趙玉堂一時間不知道怎么接茬,又聽宋煊說五千貫不夠?
他當即有些失聲:“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宋煊又捏起幾顆小黃豆扔進嘴里:
“為了這個買賣花費俺多少錢,俺心里能沒一點數就隨口瞎說嗎?”
“其余那些什么章啊,紙,人工,之類的都不是占據大頭。”
“光是那個搖獎機器的透明琉璃,便是世間難尋,俺可是花了大價錢才找到的。”
“趙會長,若是你我合開,也要再去費心思尋一個那種透明琉璃,制作搖獎器械才行。”
趙玉堂自是清楚明白,有了那兩塊透明琉璃,便能讓所有人都放心。
這個搖獎是公平的,在所有人面前都能清楚的看見。
“這個結果十二郎當真不能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