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綬自是明白晏殊對宋煊是何等的看重,就如同自己對張方平如何看重那般,所以宋綬還是小聲道:
“同叔,此事非同小可,縱然不是宋煊所為,可一旦眾人把他架起來,你覺得他還會無動于衷嗎?”
晏殊很是奇怪的瞥了宋綬一眼。
無論如何,晏殊都相信宋煊不會做出什么愚蠢之事。
這便是神童之間的共識。
一旦做出蠢事,豈不是被人瘋狂恥笑!
晏殊明白宋綬可能不理解,隨即又耐心的解試道:
“無論如何,像這種蠢事,你都不要認為是宋十二主動做的。”
“如此一來,你才不會有如此偏見。”
宋綬再一次被晏殊的話給搞得莫名其妙。
你對宋十二未免也過于高看了吧!
“難道你不知宋城的潑皮都被他給打服了?”
宋綬瞥了一眼門口:
“這是一個讀書人該做的事?”
“我記得宋十二是有馬弓手這么一個幫助官府的名頭,他去打壓城中潑皮,不讓他們去生亂子,全都老老實實挖大糞,運大糞,培養肥料,賣肥料,有什么不好的?”
畢竟接連出現惡劣事件,連宋城的縣令都被換掉了。
就是為了整治這種環境。
晏殊作為應天府知府,面對朝廷的命令,他還是有些頭疼的。
未曾想宋煊自己個就把這件事辦了,而且還辦的如此漂亮!
“宋十二讓一幫潑皮改邪歸正,無論如何都是有功的,無論是官府還是百姓,誰不對他感激涕零!”
晏殊瞧著宋綬:“你不要總是把眼睛放在他的缺點上,而覺得他的手段拿不上臺面來!”
“那也是宋煊去親自去斗毆,打出來的名頭。”
晏殊對于宋煊的手段并不贊同,但是結果卻是執行好了。
那那點手段就算不得什么了,只能夸一句宋煊充分發揮了自己勇武的優勢。
“而且也并沒有耽誤他自己的功課,我聽王洙說,宋煊就算是休息,也會阻止一次科舉考試,然后找他去判卷,最后查漏補缺。”
“你可以不理解他做的事,但不能認為他是一個蠢笨之徒,會把主動把自己放在油鍋上炸。”
宋綬隨即擺擺手:“你說的對,你說的對行了吧!”
“如今出了這事,你打算怎么辦?”
晏殊明白宋綬這是急了,遂哈哈大笑兩聲:
“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此事就依照范希文所說,帶著兵丁前往書院,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場禍事,按壓在書院里,只要不上街來鬧事,朝廷還不許學子們發幾句牢騷了?”
“你還是沒想到什么辦法!”
“我相信宋十二自是會有辦法,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境,我們只需要給他搭好臺子就可,避免事態擴大。”
“哼。”
宋綬卻是再次從鼻子里出了口氣:“你總是這樣對他盲目自信,小心容易把你給甩進溝子里去!”
“這么長時間了,你還是不看好他,也不相信他能做到!”
晏殊摸著胡須道:“當年我第一眼瞧見這小子,就知道他是個做官的好苗子。”
“呵呵。”
宋綬并不想要在這個話題上討論,因為他覺得依照宋煊的性子,遲早會闖出大禍來。
“待到他先通過發解試,高中解元再說這種話吧。”
宋綬指了指范仲淹那封信上的內容:“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能解決這件事。”
“無論是哪個,都拭目以待吧。”
新的判官還沒有來。
上上任判官伊俊被竇家咬出來收了好處,上任判官因為家中親人去世,故而回家守孝。
晏殊隨即招來張亢,讓他帶著兵丁隨著自己前往應天書院,控制現場。
張亢一聽晏殊的敘述,他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這種沒腦子的事,能是宋十二做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