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想了想便回復道:
“晏相公不必過謙,你家祖宗近段時間,定然遭到了大量學子的謾罵。”
“他們說你這個出題十分難,都盼望著你家的列祖列宗能夠早日帶你走。”
“下一次發解試,你這個應天府知府最好高升調走,不再這里禍害他們了呢!”
晏殊輕微頷首,他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聲音。
畢竟上一次宋煊也因為題有些難,上廁所的時候怒罵晏殊是晏老賊,被他逮個正著。
“你不要胡扯八扯的,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宋煊哈哈笑了兩聲:
“晏相公有所不知,上一次我其實只用了一分心思在這發解試上,想著怎么考都能隨隨便便中榜的。”
晏殊心想果然如此。
宋煊他就有了一分心思,真能上榜!
但是被自己給故意罷黜,免得他吊兒郎當的,覺得隨便考個進士就行。
平白浪費了自己絕佳的天賦!
“正所謂知恥而后勇,從上一次到這一次,我可是足足用了一半心思都在發解試上,若是還考不好,豈不是對不起努力的自己?”
晏殊聽著宋煊自我激勵的話,他自是十分滿意:
“你宋十二合該在科舉這條路上大發神威,別整的吊兒郎當的模樣,這不好。”
晏殊又嘆了口氣:“東京那幫臺諫官,最是會雞蛋里挑骨頭了。”
“你將來這個樣子,定是會遭到重點關注的。”
“嘿嘿。”宋煊哼笑一聲:
“那可別讓我抓住機會,要不然我用朝笏把他們牙都打掉了,幫你出出氣!”
“哎。”
晏殊下意識的想要捂住宋煊的嘴,奈何身高差就停下了。
“這種話可不能開玩笑。”
臺諫官這個群體很麻煩的。
一個個若是不想法子參人,那就是瀆職!
上到宰相,下到群臣,要學會適應這個群體。
尤其是宰相,被彈劾的次數多了,天子就會選擇把宰相外放避一避,待到合適的機會再調進中樞。
“方才戲言爾。”
宋煊笑了笑,并未多說什么。
晏殊揮了揮手,讓他趕緊出去,別在這里總是禍害他的好心情。
他承認宋煊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可是這樣的天才,當真是不好掌控。
哪有上來就要干人家的?
晏殊忍不住搖搖頭,方才對宋煊火速進步感到高興,方才的言論,又讓他一陣心驚。
畢竟按照大宋的舉薦制度,一旦被舉薦者出現問題,那舉主也是有著連帶責任的。
晏殊瞧著宋煊走出貢院的大門,又想了想,宋煊是自己個通過科舉考試考出去的,絕不是自己舉薦的。
那就一丁點問題都沒有了。
至于策論在宋煊看來是極為簡單的一道題目。
興修水利。
因為仁宗的命令,從開封府一路南下,各大水系為了能夠供應東京百萬人口的生存,自是在興修水利。
而宋煊也是抽空“指導”了主抓此事的推官張亢。
張亢從白胖白胖的,已經變成黑壯黑壯的了。
至少他是真的在為興修水利這事忙碌。
除了惠及百姓,朝廷,更能惠及自己。
應天府興修水利這件事可謂是人盡皆知的事,學子的家里興許就有父母把拉去修河堤等等。
宋煊依照老規矩,先是開明點題,夫水利者,國之根本,民之命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