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宋煊是一個有潛力的科舉學子,將來考中進士的幾率是極大的。
大宋無論是民間還是官方,都愿意與還沒有考中進士的人結為親家。
一般都是在通過省試后,在殿試之前成親才是大流。
諸如宋煊這種年紀輕輕便是解元的,那就不等他通過省試,便要先抓在手中,以此來達到一個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有利姿態。
若是放他去了東京城,家鄉這群士紳人家,如何能爭的過他們?
宋煊來了興趣,拿起畫卷,扯開繩索,慢慢展開。
“哎,這姑娘畫的不錯,就是不知道有幾分真顏色。”
陶宏也是頷首:“不錯,尤其是畫了側面的,萬一另外半張臉上有痣怎么辦?”
他曉得宋煊不喜歡這類型的,從畫冊當中就能瞧出來這位姑娘的胸不大。
畢竟傳統士大夫的喜好都是小雷,他們那些人縱然曉得女兒雷大,也會讓畫師故意畫小一些。
宋煊挨個看完,隨即放在一旁:
“放進柜子里,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姑娘,給別人看去了也不好。”
陶宏一邊收拾一邊問:
“少爺,按理說這終身大事我也沒權力為你做主,就是想問一句,你當真是要娶一個武夫的女兒?”
他經商這么多年,漲了許多眼界。
對于大宋官場而言,自是明白與朝中武人結親,仕途上并不會那么的順暢。
以文馭武是國策。
只要大宋還存在,就不會改變的!
曹利用他在中樞這么多年,以前脾氣耿直,對誰都不假顏色,定是得罪了不少人。
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小人想要給他使絆子。
尤其是等宋煊真正爬上高位了,還是有一個文人宰相老丈人,助力會更多的。
于官場而言,得到官家青睞的機會極為渺茫。
要想升的快,除了自己有點實力外,更多的是靠著人脈以及關系。
朝中的主要位置就那么多,沒有人在中樞提攜你,如何能夠更好更快的進步?
陶宏覺得曹利用很危險,而晏殊雖然有機會進入中樞,但他性子屬于老好人性子,很難在宰相的位置上待的時間長一些。
尤其是陶宏覺得晏殊過于聰慧,這種人太懂的明哲保身了。
這么多年的接觸,陶宏覺得宋煊雖然聰慧,但是他從骨子里就有一種能扛事的思維,大不了魚死網破!
當然了,宋煊小時候多跟他們說的便是,咱們都是光腳的,怕個屁的穿鞋的?
反正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的。
他覺得宋煊就是生完了時間,若是在五代十國動亂年代,說不準這身武藝就有了用處。
這大宋當真姓宋也未可知也!
“娶唄,跟誰聯姻不是聯姻啊,總歸要跟一個意氣相投的老丈人試一試。”
宋煊無所謂的擺擺手:
“更何況老曹在我微末之時便看得起我,如今我剛考中解元,就要答應其余人的姻親,如何能行?”
陶宏頷首,倒是這么個道理。
偏偏有些時候,社會規則的運轉,并不講道理。
他摸爬滾打這么長時間,要是都按照規則,那也不會有今天。
大家都不是迂腐之人。
“今天去赴宴要穿什么衣服?”
“學子服,沒必要過于張揚,畢竟大家今后都算是同窗,不能因為這點小事被人記在心中怨恨。”
陶宏表示知道了,他會提前準備好的。
嫉妒這種情緒,有些時候真的數不清楚。
即使你們兩個沒有什么仇怨,但我就是嫉妒你過的比我好,那我就得想方設法讓你變得沒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