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樂簡依舊是看熱鬧不嫌棄事大的性子,大聲鼓噪著:
“還有誰?”
一連三場辯論,宋煊是場場不落,全都給他們斬落馬下。
如今士氣正盛,宋煊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自己的竹筒喝了幾口潤潤喉。
王泰頗為諂媚的給宋煊扇著扇子。
如此揚我應天書院的名聲,定是要把這些日子掉在地上的面子,一點一點的全都撿起來。
面對呂樂簡的詢問,太室書院學子們倒是沒有再上前去。
這三場辯論,那幾個擅于辯論的學子,被宋煊說的幾乎沒有什么反抗之力。
相比于他們只靠著書本上學來的道理,聽起來那么假大空呢!
站在人群當中的梅堯臣瞧著意氣風發的宋十二,他心中暗暗贊嘆著:
“大丈夫,當如是也!”
可惜目前他只是一個沒錢科舉,來旁聽之人。
哪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呢?
可在場的哪一個學子,不想要感受全場崇拜的目光呢?
若是自己也能像宋十二一樣即使贏了之后,也是如此云淡風輕的模樣。
仿佛就該如此!
三場辯論,文彥博也是一丁點都沒有落下。
他眉頭緊鎖,對著旁邊的高若訥小聲道:
“此人詭辯之術極為厲害,甚至設置的陷阱我當時也沒想明白,直到他講出來我才恍然大悟。”
高若訥連連頷首:
“確實如此,但不得不承認,自從宋十二參與辯論后,事情變得越發有意思起來了。”
“不知道太室書院還有沒有人敢來主動挑戰的。”
“以前聽的一丁點意思都沒有,仿佛兩小兒辯日似的。”
“急什么。”
文彥博不慌不忙的道:
“太室書院那幾個成績優異靠前的學子,都還沒露面呢,咱們接著看戲便是。”
“對對對。”高若訥雙手背后:
“不過我覺得宋十二所講的話當真有意思,若是能夠用在科舉考試的策論上,也是可以的。”
“嘶。”
文彥博倒吸一口涼氣,他沒想到這個問題。
若真的如此,足以見識到宋煊的知識儲備量有多高。
那張方平過目不忘的本事,他早就領教過來了。
文彥博本以為張方平讀的書就夠多的了。
未曾想還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文彥博覺得宋煊讀的書,怕是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多。
否則那些用典之事,他也不會輕易的信手拈來。
年輕的富弼也是被辯論所吸引,他站在人群當中,毫不顧忌人多流出的熱汗,而是仔細思索宋煊的話。
其中說的確實特別有道理,發人深省啊!
如此人才,自己理應上前去認識一番。
所以待到辯論結束之后,富弼便擠過人群,主動上前與宋煊搭話。
“可是應天書院,十二郎?”
宋煊放下手中的竹筒,見一個面相姣好的年輕人詢問,遂點點頭:
“正是在下,你也是來辯論的?”
“不是,我是想要與十二郎認識一下的。”
富弼主動自我介紹:“在下富弼,字彥國,洛陽人,久聞大名。”
“富弼?”
宋煊重復了一句。
他是被范仲淹評價為王佐之才。
范仲淹拿著富弼的文章交給王曾、晏殊二人看,他們都覺得好,以至于晏殊看完后,直接把女兒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