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堯臣是誰?
在場的當真不清楚。
但是當河南府知府劉燁說出梅堯臣的詩是三十年難得一遇的話后。
在場的人皆是驚愕不已。
甚至連梅堯臣的叔父梅洵,也是有些懷疑的看向自己的侄兒。
他寫的詩當真這么好?
梅堯臣被賜座后,坐在椅子上,頗為得意的瞥了一眼斜前方的宋煊。
這便是自己的實力。
可是轉瞬之間,錢惟演這位王孫,便開口說宋煊的詩詞是百年難得一遇。
以至于時間間隔太短,全場的學子們都沒有反應過來。
如何就一個三十年難得一見。
一個就百年難得一見了?
最先發出回應的便是知府劉燁。
他瞥向了一旁眼睛還在全神貫注的盯著宋煊所寫的詩詞,頓感意外。
于是他當即把梅堯臣的詩放在錢惟演劃拉過來的那堆作品上,自己個又把宋煊的詩詞拿過來瞧。
劉燁細細念著,最后脫口而出:
“便是君,也喚不應;便是臣,也喚不應!”
他整首詞念完后,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眼,隨即瞥向宋煊。
劉燁是有些不相信這首詞,是宋煊如此年輕就能做出來的。
因為這首對于歷史脈絡而言,過于大徹大悟的高度。
一個沒有當過官的學子,如何會有這種心氣?
“十二郎,你是如何寫出來的?”
“回劉知府,我與我的同窗們在北邙山看洛陽城夜景,在墳堆里睡了一宿,心有所感,便恰逢其時的寫了出來。”
“嘶。”
劉燁眼里露出疑色,沒去看還沉浸在其中的錢惟演。
“單單去了北邙山嗎?”
“不,富弼領著我等在洛陽八景轉了一圈。”
宋煊便主動解釋了洛陽八景。
太室書院的學子們一瞧。
富弼果然是坐在了對面。
什么洛陽八景,聽都沒聽說過。
莫不是富弼這個本地人去誆騙了宋煊這個外地人?
“好,既然如此,那你便已洛陽為題,再寫一首諸如此類的詩詞,怎么樣?”
劉燁扣下宋煊的這首詩詞,不是他不相信。
實則是就算有晏殊給宋煊背書,他表現的也過于讓人驚詫了。
司馬光是神童。
他宋煊若是神童,也早就該如同晏殊一樣名揚天下,而不是老老實實的參加科舉。
眾人全都望向宋煊,不明白知府突然加試一場的用意何為?
連他兒子劉幾也是不理解。
莫不是因為錢惟演所說的一句百年難得一遇的話?
放眼整個天下,宋煊都能寫出水調歌頭那種千古名詞,誰會把自己的作品安在他的頭上?
劉幾甚至懷疑宋煊寫的這首所謂“百年難得一見”的詩詞,是自家老爹覺得宋煊他不夠重視,隨便劃拉寫出來的,他不滿意!
一想到這里,劉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竟是如此!
隨便一寫就百年難得一遇,若是細細斟酌,豈不是又有流傳千古的名詞出現?
而自己恰巧就是見證者!
劉幾作為太室書院的優秀頭牌,與宋煊一個樣。
但是他卻真實的感受到,自己與那些神童之間的差距是有多么大。
錢惟演也不是很理解劉燁的心思,隨即擺手道:
“本就是寫詞助興,百年難得一遇便是極好的了,如何能加試,這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