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王神醫他爹王懷隱負責編制的,宋煊大致在王神醫那里瀏覽過,故而有印象。
因為回來之后,獸醫那里不行,宋煊便去找王神醫看看治人的法子,翻閱過的,他有些印象。
“好。”
宋煊輕微頷首:
“待到了東京城,便按照你所說的法子醫馬。”
狄青聞言很是高興,能幫到宋煊。
單是宋煊這份信任,便讓他覺得心里暖暖的。
狄青雖然沒有在說些什么,但是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宋煊走了一會,覺得活動開了,便又上了驢車。
一路上吃吃喝喝,宋煊自是不肯委屈自己,連帶著兩個差役也是跟著吃香喝辣的。
就這么到了東京城。
宋煊等幾人站在不遠處,瞧著巍峨的開封城。
瀕臨黃河,開封城被淹沒了數次。
如今的開封城,是在歷朝歷代建立起來的。
黃河作為母親河。
幾乎是平等的肘擊她的每一任“兒子”。
管你這個那個的,用不著你祭祀,時不時的就上岸把人給你卷走。
黃河改道數次,待到北宋建立后,黃河泛濫就一直困擾著大宋。
特別是在仁宗時期,黃河在商胡埽(今濮陽)發生大決口,大部分河水改道北上,重走東周故道,經衛河入天津出海。
十余年后,黃河又在大名府一帶決口,形成了一條新的水道向東流去,這就是北宋中后期出現的黃河東北二股河入海的奇特景象。
隨著時間的推移,東河道逐漸淤積,至北宋末年,黃河出海之路已只剩下了北上天津的唯一通道,徹底實現了北流。
而且北宋時期的黃泛區也特別嚴重。
此時開封城還不知道黃河下一次沖擊何時到來,但是從唐朝開始擴建,就把汴河圈入了城內。
隨著宋太祖趙匡胤定都開封,三代皇帝都對東京城進行了擴建,而且還一直在延續下去。
仁宗時期東京人口就達到了一百五十萬人。
隨著金朝遷都東京,又開始了擴城工程。
如今的開封城雖然沒有太大,但是巍峨的土城墻也是頗為震撼人心。
宋煊得仰著脖子看這高大的城墻。
隨著一陣號子聲響起,護城河的冰面被鑿開一陣黒窟窿。
民夫們拉緊繩索,邁著沉重的腳步拖拽往水門拖拽漕船。
船幫上還結著一寸厚的薄冰,甚至連城門洞子上還掛著冰溜子。
為了讓船只通過,汴河冬季需要每日征召兩千民夫鑿冰開道。
這還算天氣暖了些,宋煊見的民夫較少。
隨著號子聲響過,宋煊走進猶如長滿獠牙的巨獸嘴里。
守城的兵丁嘴里呼出的白氣在狗皮領子上結出霜花,不住的跺腳咒罵著遲遲不發的碳餉。
靠近水門這里,即使氣溫升高。
滴水成冰的地方也不會輕易融化。
反倒是天亮后,又是凝結起來。
夏天倒是涼爽的很,可冬日里是造了老鼻子罪了。
狄青聞言隱隱又些擔心。
雖說開封城內禁軍是最為精銳的,可是他們之間的差別也是差距很大。
守城門的與在皇城站崗的禁軍,待遇很難相同的。
更何況他守城門的禁軍也沒膽子收受賄賂,只能選擇禍害人的貨物來取樂。
那幾個咒罵的兵丁打量來狄青幾眼。
畢竟像狄青這樣被消除戶籍,押送進開封城的賊配軍只多不少。
大家以后興許就是“同僚”呢。
待到進了城門之后,盡管還在寒冷當中,街上的行人卻是不少。
進了開封城的狄青枷鎖又重新戴上了,畢竟一會就要去交接了。
陶宏瞧著人來人往的東京城,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當年狼狽出逃,未曾想會再次回來。
盡管早就吃喝不愁了,可陶宏依舊想要在東京城闖出一片天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