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胡姬他也是頭一次見。
因為大宋對西域的喪失。
許多時間都沒有胡商帶著胡姬前來中原賺錢來了。
宋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味道一般。
反正就是拿著胡姬的噱頭來攬客的,酒水賣的貴,是利潤的大頭。
攢勁的節目是附贈的。
強制消費的一種。
金絲毛毯上,胡姬阿依莎赤足而立,腰間金鈴輕顫,隨著鼓點扭動腰肢。
她腰間沒有一絲贅肉。
肌膚在朦朧陽光照下,猶如白雪一般的光澤,隨著手鼓的節奏,胸前更是如同波浪般起伏。
每扭動一下,纏在髖骨上的金鈴變簌簌作響。
鈴鐺聲與鼓點交織,像是某種咒語。
勾的人心里癢癢。
輕薄的羅衫根本就罩不住什么。
旋轉時衣訣翻飛,晃的人眼花來,不知道看哪。
但總是有學子開了自瞄,知道重點看哪里。
黑發如同瀑布一樣甩開,瞳孔在發絲間一閃,唇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
張源喉結滾動,酒撒衣袍不自知。
胡瑗猛掐大腿,嘴里嚷嚷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可是指縫卻是張大的極大,露出兩只眼睛。
別看阮逸病還沒好,可能是天氣干燥又寒冷,天氣緣由激的他鼻頭流血了。
王保一直都目不轉睛。
宋煊只是覺得眼前的胡姬擦邊擦的不行,但業務能力沒得說。
這舞蹈跳的是真好看。
胡姬阿依莎見宋煊不為所動,遂旋轉到宋煊身邊,紗裙恰好拂過他的臉頰,帶著玫瑰油以及汗水的暖香。
張源等人倒吸涼氣,還有這種獨特的節目。
憑什么我沒有?
就看宋十二他長的英俊?
宋煊卻是淡定抬手,兩指夾住一只飛出來的小金鈴。
雖然張源也是去過青樓,但是絕沒有像胡姬這般膽大妄為,互動跳動,姓張力拉滿的攢勁節目。
那掌柜的果然沒有騙人!
別看大宋如今對外戰爭勝少敗多,可他們這些胡商來了中原便是低人一等的。
他們想要在東京城行騙,死在這里都沒有人給他們伸冤。
否則那些胡姬怎么會以為漢人生孩子而變得身份高貴呢!
北宋前期的涉胡詞之所以寥若晨星,與宋初綺麗奢靡的詞風、宋人空前高漲的自信心關系密切。
對于胡人來中原經商,宋人是十分歡迎的。
賀鑄在《蕙清風》中表達了對胡商的歡迎,希望與賣酒的胡商不醉不歸;
周邦彥在《迎春樂(雙調·第二)》中將胡姬視為知己,希望與其共飲。
直到北宋被胡人覆滅,宋人才開始轉變對胡人的態度,無比憎恨又感到畏懼。
但是在仁宗這個時期,宋人對于胡人還是極為欣賞的。
無論是晏殊還是歐陽修所寫的詞,皆是細致入微的贊美胡女美貌的容貌,以及感嘆她們高朝的技藝。
胡姬阿依莎見迷住了這幫大宋讀書人,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掌柜的卻是嘴角帶笑。
這舞蹈在回鶻,可是求偶用的。
如何能過不引得這些中原人矚目?
他們哪里見識過如此狂野的舞蹈,中原女子都過于含蓄內斂了。
隨著鼓點越來越激烈,胡姬的舞蹈也越來越快,讓人眼花繚亂。
一曲舞罷。
張源等人自是興奮的大喊:
“跳得好,該賞。”
上了頭的幾人自是慷慨解囊,把錢財扔在毛毯上。
阿伊莎連連道謝。
宋煊卻是隨手一扔:
“姑娘,你的金鈴掉了。”
“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