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儼素來有野心,真宗病重后,他一直都不打算離宮。
畢竟上一代便是兄終弟及,這一次趙禎尚且年幼,也可以效仿太祖太宗之間的傳位。
別人對趙元儼都無計可施,還是李迪用墨水在盆里攪和,把水變黑給趙元儼送去。
他覺得有人想要毒害自己,當即騎馬離開宮殿。
待到趙禎繼位,特別賜他贊拜不名,又賜詔書不名。
但是劉娥當政后,趙元儼唯恐劉太后猜忌,深思沉晦,閉門與外人隔絕,自稱謬語有陽狂病(神經病),不能上朝議事。
如今一直在家里躲避災禍,但是他的兒子趙允迪本就不喜歡跟他爹住在一起,就愿意跟著李君佑出門享受。
誰讓李家有錢呢!
趙允迪見狀也不在多問,反正錢票在身邊就行。
“前面如何那么熱鬧。”
趙允迪如今是崇州刺史,但也是遙領,光拿俸祿不干活。
再加上是皇室子孫,身邊的聽用的仆人只多不少,立即前去打探。
“回衙內,是來了胡姬,眾人全都在那里圍著呢。”
趙允迪并沒有什么爵位,只是年紀輕輕便是高官。
“好好好,速去速去。”
趙允迪當即來了興趣,連帶著李君佑也是一掃而空方才的郁悶之色。
胡姬在東京城可當真是不常見吶!
雖然簾子里強勁的舞蹈與鼓點,簾子遮起來只能看個若隱若無的影子。
但一幫閑漢都是沒有散去,而是圍著棚子外。
直到趙允迪的仆人推開一幫人,擠出一條通道,剛有人想要咒罵。
可是瞧著人家這一身華服,便明白自己惹不起,只能轉為暗罵,有錢了不起啊!
“我的朋友,快來快來。”
掌柜的一瞧兩個華服少年,終于等到更多的貴客了。
趙允迪并不理會他,反倒是一旁的仆人吆五喝六的詢問這個,那個的。
待到得到一句威脅要是敢騙我家衙內的話,讓你在東京城死無葬書之地后,掌柜的臉上笑容不減。
待到趙允迪進來后,瞧見一幫舉子在那里欣賞著胡姬的舞蹈,他當即開口道:
“閑雜人等全都給我趕出去。”
幾個仆人自是開始吆喝讓宋煊他們滾蛋。
“憑什么?”
張源哼了一聲:
“我等皆是付錢了。”
王保直接站起來,擋在宋煊面前,盯著幾個仆人。
趙允迪瞧見連那個大個子都身著華服,眼里閃過一絲疑色。
東京權貴多如狗,他雖然是八大王的兒子,可是自家老爹被一個女人嚇破了膽,自稱有神經病,著實是讓趙允迪心中窩火。
誰承想出了門,竟然也不能隨心所欲的玩耍。
“給他們錢,讓他們滾蛋。”
趙允迪開口。
自然不是自家奴仆給錢,而是李君佑。
李君佑看向這個令人印象深刻的高個子,眼里滿是疑色,再一瞧被他遮擋的那個人。
正是早上害他折了面子的人。
他本以為東京城這么大,百萬人口,想要找一個人猶如海底撈針。
卻不曾想老天爺給機會,一天就碰到了兩次。
李君佑當即坐下:
“給什么錢,他們也配!”
趙允迪愣了一下。
他一直覺得李君佑平日里給錢極為痛快。
“不給?”
“不給。”李君佑極為強硬的道:
“我等是來看胡姬舞蹈的,憑什么要給他們錢,沒錢自己個走,你我什么身份,如此低聲下氣?”
“是啊。”
趙允迪一下子就上頭了。
想自己堂堂宗室子孫,太宗皇帝的親孫子,竟然會想著給錢打發走幾個舉子,當真是丟臉。
“讓他們滾。”
趙允迪下令,幾個仆人當即上前推人。
此言一出,張源等人臉色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