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乃是吏部侍郎,參知政事,龍圖閣直學士兼侍講,兼任宗正寺寺正魯道宗,找你家主人談談。”
“名頭太多,我記不住!”
王保對于大宋官員的官職很是撓頭。
一個人身兼數職,也不知道能不能干得過來?
“你只說是魯道宗來訪。”
魯道宗倒是沒想到連仆人都穿的這般華服,對于背后之人更加好奇。
“行。”
王保示意他把腿抬走,直接關門。
魯道宗越發肯定此子與樞密使張耆關系匪淺。
否則他的仆人如何能這般猖狂。
敢于讓一個宰相吃閉門羹,甚至還想強行趕出去。
宋煊正在屋子里寫策論練習手感,意圖在考試的時候能夠繼續保持火熱。
雖然科舉考試改革有利于自己,但還是要全身心的備考。
“十二哥兒,有個叫魯道宗的老頭找你,說了一大堆官名,我記不住。”
“魯道宗,沒聽說過啊?”
宋煊頭都沒抬。
興許是晏殊的好友?
“請進來吧,既然是個老頭,給倒杯茶,讓他等等。”
“是。”
隨即魯道宗跟隨王保進了門。
院子里的人倒是不多。
那些仆人也都是各自待著,并沒有什么沒活硬干的事。
看樣子這主人心地不錯。
待到進了門,魯道宗這才瞧見正在寫字的人,站起身來主動行禮:
“在下宋煊,正在模擬考試,不知道魯相公到來,還望勿要見怪,請稍坐一會。”
魯道宗認真打量來一下宋煊。
這才對味嘍。
那趙允迪描述的還挺對的。
他坐在那里不明顯,但是站起身來,給人的感覺大不一樣。
魯道宗坐在一旁,茶水也是不大尋常,不是那種高湯碎末。
而且他可以確定,這個叫宋煊的舉子并不認識自己。
魯道宗尋到人了,也不著急,而是仔細回想。
他突然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
宋煊,宋十二?
晏殊提過,那竇臭案的時候,也是此子。
當時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堂堂位比宰相的竇臭會斗不過一個小小的學子,選擇自盡身亡。
就這還沒有結束,再加上竇家后續惹上了人命官司,也徹底落寞被發配了。
再到河南府知府劉燁的奏疏。
說他能過從回鶻換回一些戰馬來,也是因為宋煊這個學子出的主意,被他給抓住機會了。
敢想敢干。
大宋文官真是有這種潛質。
再一想到那胡商帶著胡姬正是隨著軍隊一同來東京的,更始讓魯道宗明白了其中的關系。
這宋十二當真是好本事。
魯道宗只是內心想著,并沒有出聲叨擾。
他也是考中進士才有今日的。
因為他自幼父母雙亡,居住在外祖父家,幾個舅舅全都是武人。
但身邊人習武,都沒有影響到他。
魯道宗越發刻苦讀書,終于考中進士。
今日他瞧著宋煊在那里自我監督“考試”,隱約看見了自己當年刻苦的影子。
可惜。
青春不在了。
“fu。”
過了一會,宋煊才輕輕松了口氣,吹了吹墨跡,把筆放下:
“不知魯相公前來,可是有什么事?”
“自是為昨日之事而來。”
魯道宗摸著胡須笑道:
“我只是未曾想到如此擁護大宋律法,為此不惜以身犯險,怒斥宗室子弟之人。”
“竟然沒有留下姓名,讓人傳頌,豈不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