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可是跟了“名動三京”的宋十二混生活,才有了今日的闊處。
王珪叔父甚至建議讓他跟著宋煊,莫要加入禁軍。
因為如今的大宋對外沒有什么戰事,就算加入禁軍也沒有機會立功的。
不如好好在宋煊身邊伺候,今后前途以及富貴都是有的。
說實在的王珪也很是心動,但是他內心深處還是渴望要當禁軍。
要不然他這一身本領毫無用武之地。
那些潑皮一丁點都不能打,也就是會用些小陰招。
但是王珪也都學會了。
他只是跟叔父說先護著宋煊考完試再說其他。
王珪并沒有多言語什么,省試過了還有殿試。
他從來不懷疑宋煊無法通過科舉考試,只是暗暗思索著,到底能不能考中會元以及狀元,達到連中三元的成就。
這次他在東京城內的賭坊,也沒少帶著叔父等人買宋煊能中會元的賭注。
“十二哥?”
張方平早早的就在驢車內等著了。
這些對于張方平這個過目不忘的天才而言,根本就沒有什么難度。
要是沒有宋煊的影響,作為三蘇的伯樂張方平還得二十多歲去考制科考試,哪像如此年紀輕輕就來參加科舉考試呢。
但是他只得了第四等,不服氣的他又考了一次,然后還是第四等,才老老實實去當官了。
而讓蘇軾再次名聲大噪的,就是在制科考試當中,蘇軾考了“第三等”。
前兩等為虛,從不錄人,這事北宋百年來的第一名,打破了之前的記錄。
從趙匡胤黃袍加身,到嘉佑六年蘇軾考制科,進入到制科考試第三等的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景祐元年的吳育,另一個就是蘇軾。
但是吳育是三等次,沒有蘇軾厲害。
無論是蘇軾,還是當時的名人,都對于蘇軾在這次考試當中極為吹捧。
而且當時作為六名考官之一的王安石,對蘇洵就已經互相看不對眼了,但依舊為蘇軾的才學所折服。
在蘇軾遇到烏臺詩案,無人敢求情的時候,已經閑賦在家的張方平立馬上書,但是沒有人敢給他交給皇帝。
于是老張派遣自己的兒子親自去東京交奏疏,結果他兒子也是膽小,在登聞鼓前徘徊了幾個時辰,都沒有交上去。
此處又無外人,宋煊給了他一個眼神。
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方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就知道這種題目根本就難不倒十二哥。
他其實也不理解,這種題目有什么難的。
每個從考場出來的舉子都在大聲說這太難了之類的話。
張方平也不好分辨是真是假。
待到人到齊了,驢車慢悠悠的往家趕。
在考場上坐一天,又冷又不能動窩,稍微幅度大點,就會被巡考的提醒,莫要犯錯誤之類的。
整個人身心都極為疲憊。
吃飯的時候,呂樂簡幾次三番的想要出口,但是有了先前的約定,他也不好在說什么。
吃完后,就直接去睡覺了。
宋煊則是選擇泡個澡不洗頭發,然后再睡覺。
而貢院的那些官員早就開始了工作,為了確保公平性,他們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完成全部的工作。
至少還要給閱卷考官留出足夠的時間,人家也是時間緊任務重。
總之,這種有關考生前途的大事,每個人都馬虎不得。
一旦犯了錯,那也是要受到牽連的。
王欽若缺席,此時的省試也是由宰相王曾一手抓。
他今日一直都在巡場,然后監督這些官員干活,屢次叮囑萬不可馬虎大意。
有宰相在一旁,貢院的這些官員,想要偷懶都沒得機會。
倒是呂夷簡頗為感慨的道:“這還是我第一次參加管理省試。”
王曾是跟王欽若搞過天圣二年的,他當副手,之后呂夷簡才來的。
王曾也早就明白呂夷簡心中的想法,他裝作不知道的模樣:
“無妨,興許再干一段時間,便是你來主持大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