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來打時候一群舉子嗚嗚呀呀的,他也懶得聽,直奔王羽豐這里來。
畢竟他來的有些晚了。
李君佑臉上剛掛上怒色。
準備教訓教訓這幫不知死活的舉子。
正巧通過人縫瞧見宋煊的面容。
李君佑連忙轉過身來,壓低頭顱,屏住呼吸。
生怕自己被人看見。
但是這一幕卻是落在王羽豐眼里,更是一陣驚愕。
果然。
人家真是硬茬子。
否則一項膽子大的李君佑如何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
“哥哥,你認得他?”
聽著王羽豐的詢問。
李君佑這才小心翼翼的再回頭瞥了一眼。
他發現宋煊他們喝完酒又坐下,把自己擋的穩穩當當不留空隙,這才長長的松了口氣。
“不認得。”
“我哪認得人家啊。”
李君佑連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壓壓驚。
他在心中暗罵:
“直娘賊。”
“怎么在這里還遇見這位立地太歲了?”
上一次在便宜的瓦子里遇到。
這次在價格高的孫羊正店也能遇到。
李君佑只能覺得自己運氣差。
不過他仔細一想,上一次遇到這位立地太歲。
那是因為宗室子趙允迪仗勢欺人非要把人趕出去,自己單獨看胡姬。
這次也是王羽豐心生不滿,外加看不起這幫舉子占據了好位置,引發了沖突。
李君佑突然覺得自己都是交的什么他娘的狐朋狗友啊?
一個個盡是會惹事的。
以前在東京城橫行慣了,沒有遇到這種敢于反抗的。
如今他們踢到了鐵板,自是心生不忿。
但是東京城的水太深了,不是想踢誰都能踢的?
王羽豐見李君佑如此表現,心中越發肯定他定然認識那個人。
“哥哥,你莫要騙我。”
王羽豐也壓低聲音:“你還說自己不認識他?”
“我真不認識他。”
李君佑也是心里極為冤枉:“我只是以前碰到過這位立地太歲。”
“立地太歲?”
王羽豐在東京城橫行這幾年,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此綽號。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可知道趙允迪?”
聽著李君佑的詢問,王羽豐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還一起喝過花酒呢。
只不過在趙允迪成親后,就收斂了許多。
不在光明正大的去逛青樓了。
從真宗開始,大宋官員互相宴請招來妓女享樂,攀比成風,直到今日都未曾改變。
寇準一代名相,那更是被記載“妓樂器用,皆極華侈,意將壓之”,就是想要把找他匯報工作的李允則的威風壓下去。
上行下效,許多官員都會用公款大擺宴席,講排場的。
文彥博在成都府當官三天兩頭就宴請地方官員,朝廷派御史去探查,到了成都就被文彥博一條龍安排服務好了。
等他回京匯報,自是幫助文彥博隱瞞。
“我聽聞他近期是惹到劉太后的人了,才被削官關在宗正寺反省。”
王羽豐壓低聲音,傳遞自己得到的情報。
李君佑也是壓低聲音:
“他就是惹到了那位立地太歲了才會出事的,幾乎都要踩著趙允迪喝罵他也配姓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