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包拯面露不解之色,在黑暗當中露出潔白的牙齒:
“怎么講?”
“我住在樞密使張耆的家中,坊間傳聞你也配姓趙之事便是我說的,他派人跟蹤過我,再加上方才你們言語當中,總是喚我張三爺,顯然是被誤會了。”
包拯隨即止住腳步:
“那事果然是你干的,我等在進城的時候就議論來著,面若冠玉,極其雄壯,不知姓名,當時方平肯定的說是你,我等還不相信,認為你在家中好好讀書溫習功課來著。”
宋煊隨即擺手道:“他們愿意怎么傳就怎么傳,只要不影響我便是了。”
包拯忍不住嘆了口氣:
“十二哥兒哎,你總是在不經意間給人整出個大活。”
“哈哈哈。”
宋煊連連擺手狂笑不止。
他只是覺得一向古板的包拯也被自己影響的說俏皮話了,更是有趣。
天圣五年的省試結束,自是許多舉子都發愁擔憂,可依舊也有不少舉子尋歡作樂。
但是禮部確實忙碌個不停。
這群舉子第一日考的卷子,禮部的人已經開始輪著日夜不休的謄抄,訂正。
就是為了早點拿給閱卷考官們去評判。
前兩日考的都算是“副科”,最為重要的還得是第三日的主科。
可是第三日的主科,字多的很。
糊名抄錄加上訂正,也是耗費不少時間。
到時候考官要初判按照五等制,覆考官在對初判結果再審,若是出現爭議卷由主考官再次頂多。
待到最終名次確定后,拆開糊名,核對考生信息,張榜公布。
這期間需要十五到二十天的時間。
主考官孫奭的學生很多,此時在他手底下閱卷的人也不少。
在他的帶領下,只能先對前兩日的卷子進行評判,待到策論這個字數多,以及更是確定舉子能否中榜的再下更多的心思與時間去評判。
宋煊等人回了家,想要各自睡去。
與他同行的祝玉臉色確實不好。
“怎么,方才喝酒喝多了?”
宋煊扯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你叫仆人給你煮一碗醒酒湯。”
祝玉搖搖頭,隨即開口道:“就是此番有些擔憂我考的太好了!”
“嗯?”
不等宋煊言語,祝玉自覺矢言,隨即大笑道:
“嚇到你了是吧?”
“這話怎么講?”
祝玉踮起腳故作鎮定的拍了拍宋煊的肩膀:
“小心我把你的會元給奪了去!”
“哎呦。”宋煊隨即往前跳了一步,雙手伸出手指指了指他:
“你別做夢了,我寫的策論天下無雙!”
祝玉當即舉起小巧的拳頭:
“呸,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哈哈哈。”
宋煊推開自己的房門:“今日你不就見到了。”
“哼。”
祝玉當即轉身離開,同時松了口氣,臉上的憂郁之色不減。
科舉是大宋的盛事。
不僅是這幫舉子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考官、官員以及宰相,甚至天子趙禎都在關注這場考試。
如今榜下捉婿,甚至都用不著等到公布進士名單的時候進行。
舉子們只需要安心準備殿試這一件事就行了。
但是其余想要嫁女兒的大臣,想的就很多了。
他們在省試過后,就要考慮了。
否則下手慢則無!
范仲淹他老丈人的眼光就極好,本身官職一般,但是女兒都嫁的極好。
而且大宋時復雜的裙帶關系,更是為他們政途上了一道保險。
曹利用其實下值后就想來尋宋煊了,但是聽到老兄弟匯報,他在孫羊正店定了兩桌要去宴請朋友。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曹利用才來,直奔宋煊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