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源確實是笑的十分開心:
“我與歐陽修只能參加天圣八年的殿試了,你們三人卻是早早為官,就算我等真有宰相的官運,如何能比我們二人更晚當上?”
歐陽修其實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算個卦,心情好多了。
畢竟此番省試,他當真是自己一丁點都沒有通過的可能性。
治理黃河的策論,被他寫的跟狗屎一樣。
自己都看不上,如何能讓當世大儒孫奭看上?
原本就是想要去找宋煊吐槽一下自己心中的愁苦之情,未曾想被一個相士給莫名其妙的治好了“內耗”!
上哪說理去?
張源與歐陽修兩個落榜者的心情大變,再也不見愁苦之色。
但是文彥博卻是有些擔憂的道:
“通過省試還算不得什么,若是殿試無法通過,大家還得一同參加天圣八年的殿試了。”
“你都是當宰相的官途了,如何還能無法通過殿試?”
張源滿不在乎的道。
“可你也不也是沒通過省試嗎?”
聽著文彥博的反問,張源連忙:
“好好好,我十分期待咱三個一同參加天圣八年的殿試。”
“哈哈哈。”
歐陽修狂笑不止,他覺得這可太有意思了。
宋煊對于他們打嘴炮并沒有太大興趣,只是笑了笑:
“我聽人言,茍富貴,互相汪,希望大家都能互相汪啊!”
文彥博等人都覺得宋煊是說話帶了口音,也是隨著他一同舉杯,大笑幾聲。
他們如今還沒有當官,便偶然間聽到了如此前途光明之事。
今后若是真的能成,也不失為一樁笑談趣事。
就在宋煊幾人說笑時,趙禎再次打量了一下宋煊。
今日還是大家一別數年的頭一次見面。
趙禎手里的皇城司,還下轄著一支暗衛。
當年宋太宗把武德司改革為皇城司。
武德司為皇帝爪牙,權柄甚重,牽制“宿衛諸將和樞密院”。
就是為了鞏固皇權的,本身就收到官僚集團的忌憚,甚至連司馬光都公然彈劾皇城司。
而皇城司的暗衛已經把宋煊的畫像送到了趙禎的案頭,這才讓趙禎一眼就瞧出來。
再加上面若冠玉,極為雄壯,站在人群里都高人一個頭,半個頭的,過于突兀了。
如何能不一眼認出他來?
近距離一瞧,十二哥果然一表人材!
那相士倒是沒說錯。
只是趙禎覺得大家的模樣都改變了不少。
不再像是少年時期那般了。
興許十二哥也認不出自己來了。
趙禎倒是也不見外。
自從當了皇帝后,雖然還沒有親政,但是自身的氣質已經養出來了。
既然他們幾個都有宰輔的官運。
那朕,提前認認人,又怎么了?
于是在他的示意下,皇城司的幾個人去坐在了另外一張遮陽傘下,充作背景墻,也避免了其余人過來打擾。
趙禎果斷走過去,拉過一把椅子笑道:
“方才聽到了那相士之言,想要瞧瞧幾位宰輔。”
宋煊瞥了一眼這個身著華服的少年人,他身邊跟著幾個小廝,倒是像有武藝傍身的。
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
張源卻是一丁點都不露怯:“哈哈哈,這位小哥兒,盡管來看,待到省試放榜,我就要準備參加天圣八年的殿試了。”
“哈哈哈。”
張源說完之后,歐陽修覺得還是十分好笑。
人家舉子看完省試的榜單,都是要準備今年(天圣五年)的殿試。
你說的這般豪邁,結果要準備三年之后的殿試。
這落差也忒大了。
趙禎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