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要當著皇帝以及諸多大臣的面,在大殿上表演當眾拉屎?”
晏殊剛想夸宋煊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他的粗鄙之語給懟回去了。
緩了許久,晏殊才稱贊道:
“你說的太對了。”
“全都是晏知府教育的好。”
“別別別。”晏殊連忙伸手制止:
“你的夫子是王洙,院長是范仲淹,出門在外爆他們的名號,莫要報我的,你宋十二好事想不到我,壞事頭一個就把我拉出來擋箭。”
“這里不是應天府,東京城的水太深,我自己都把握不住。”
“好好好。”
宋煊連連點頭:“你可別后悔。”
晏殊隨即擺擺手,拿起那封信:“你就當沒瞧見這封信,我幫你處理了。”
“多謝。”
宋煊站起身來相送,他確實不想參加什么宴會。
尤其還是有仇怨的宴會,他恨不得給那幾張令人生厭的老臉幾拳頭,幫助他們獲取良好的睡眠質量。
陳堯佐內心深處期待著宋煊能夠到來。
畢竟大儒孫奭是愿意幫他們從中說和,也愿意見一見自己非常欣賞的宋十二。
他的治理黃河法子一旦成功,那就是功在千秋。
孫奭教了一輩子學,有許多學生都出自他門下。
可是宋煊這個舉子更是讓他十分驚喜,覺得就算立死也瞑目了。
至于殿試出題這種事,那是官家自己決定的,而且誰都沒給說。
所以孫奭也不用像省試那樣去“坐牢。”
呂夷簡是想要拉攏宋煊的,所以對于陳家兄弟請他來做個見證,他也是樂意的。
如今宴席已經擺好了,就等著今日主角宋煊登場。
有禮貌的都要提早登門,根本就不會有準點到達或者遲到后再來的。
此時距離宋煊赴宴還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到了約定的日期。
陳堯咨當即變得焦急起來。
如此大的算計,都已經擺好陣勢了,偏偏還不見宋煊的蹤影,如何請君入甕啊?
呂夷簡也看出來了陳氏兄弟臉上焦急的神色,該不會是宋煊沒答應他們要來?
隨著時間越來越近,連孫奭都看出不對勁了。
“怎么?”
孫奭放下手中的茶杯:“是宋十二心中有芥蒂,不愿意來赴宴?”
“定是如此。”陳堯咨臉上帶著冷笑:
“呂相爺與孫侍讀可都瞧見了,非我陳家不愿意和解,乃是宋煊那小兒實在是猖狂!”
“三弟,莫要多說。”
陳堯佐同樣面色不虞,若是今日這件事無法辦成,那就只能靠著明日排座位,給宋煊搞塊破硯臺的花招了。
不如今日這個“舞弊”的效果好!
“請。”
晏殊手里拿著宋煊的請帖:“許久未回東京城,倒是有路不認識了,這才來晚了,見諒見諒!”
陳堯咨瞧著前來赴宴的是晏殊,而不是宋煊,大感意外。
“同叔何時回到東京的?”
呂夷簡笑呵呵的站起身來迎接,雖然他知道給晏殊下的調令,但是也摸不準。
“便是前日,昨日又聚集應天府舉子們暢飲一場,畢竟他們諸多人都上了榜,著實是讓我這個知府面上油光。”
“哈哈哈,原來如此。”
大儒孫奭臉上也帶著笑意:
“老夫教了一輩子學,都沒有遇到如此多優秀的學子,全都被你晏同叔給趕上了。”
晏殊也是笑著行禮,把請帖放在桌子上:
“昨日宋煊那小子高興,喝了太多的酒,今日未曾醒來,我便替他來赴宴,免得寒了陳府尹的一片赤誠之心。”
陳堯咨臉上露出懊惱的神色。
陳堯佐則是覺得晏殊他話里帶著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