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堯咨呲牙咧嘴的道:“沒有證據的事,勿要隨便言語。”
王曾氣的不說話,連孫奭都表態了,這里面必然有他不知道的內情發生。
呂夷簡瞧著陳堯咨,默然不語,他明白孫奭憤怒的點在哪里。
那便是孫奭覺得自己差點被陳氏兄弟給當刀子用了!
害了宋煊。
要知道孫奭是親自點宋煊為會元的,認為他將來能過解決黃河對于東東京城的危害之事。
結果在殿試這個人生最為重要的節骨眼上,竟然有人給宋煊使絆子,意圖讓他無法公平的參加殿試。
這讓孫奭如何能不憤怒!
“當真不是?”
“呂相爺也懷疑我?”陳堯咨臉上頓時流露出委屈的神色:
“其余人不相信我,你如何能不信我?”
“東京城多少人都賭贏了宋煊中會元的碼子,連曹利用他都下了血本去押寶自己的女婿中會元,賭坊賠了多少錢?”
陳堯咨大聲嚷嚷的:“如今東京城沒有一家賭坊敢開宋煊中狀元的賭注,全都是賭第二名會是誰。”
“要說恨宋煊,那最恨他的應該是賭坊背后的那些人!”
“難免宮中就有人沒有買宋煊中會元,賠錢了心生報復!”
呂夷簡卻不會被陳堯咨輕易哄騙過去,他只是冷著臉沒言語。
因為這件事做的實在是過于不要面皮了。
一個堂堂翰林學士竟然去謀算一個貢士!
你哪怕在宋煊當官后,給他使點小陰招呢?
而不是在這種時刻搞事情。
王曾瞥了一眼呂夷簡,難不成他是因為宋煊拒絕當他女婿,所以默許了陳堯咨搞事情?
這種懷疑,直接在王曾心中扎了根。
否則呂夷簡在殿中幾次看向陳堯咨是幾個意思?
如今什么證據都沒有,陳堯咨肯定一口咬死不是他做的。
那也沒什么辦法。
王曾雙手背后:
“時間差不多了,陳學士還是回家養傷吧,官家那里我會給你告假的,免得一丁點都不體面。”
陳堯咨哼了一聲,當即就走了。
王曾瞥了一眼呂夷簡,什么也沒說,同樣回到考試場合呢。
呂夷簡氣的甩了下衣袖,當真是豬隊友。
一口氣都咽不下去,如何能成就大事?
陳堯咨不適合當副宰相,成為自己的助手。
呂夷簡在心中,直接把陳堯咨從原本的扶持計劃給劃去。
要不然翰林學士是極為容易奔著副宰相的方向升遷的。
大殿內。
宋煊雙手通紅,臉色被冰水冰的通紅。
若不是這么做,倒是不好把瞌睡給搞走。
眾人全都瞧著強大精神的宋煊,行注目禮。
“十二哥,沒問題吧?”
張方平小聲詢問道。
“能有什么大問題,不過衣角微臟,等我中狀元。”
張方平聞言笑了笑。
既然十二哥他還能打趣,那就說明問題不大。
對于眾人行注目禮的事。
宋煊早就習慣了。
他泰然自若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對著吳育笑道:
“多謝,在下宋煊,還不知這位同年的姓名。”
吳育連忙站起身來:“在下浦城吳育,見過宋會元。”
“吳兄客氣了,待到此番考試完,還望能給我面子,去我家中一起吃個飯。”
“卻之不恭。”
吳育坐下后,他又瞧見官家讓身邊的宦官把暖手的小爐子給宋煊一個,讓他暖暖手。
宋煊聽著宦官的言語,點頭表示知道了,回頭會親自謝謝官家的。
趙禎聽著宦官的傳話,滿意的點點頭。
因為趙禎知道若是天氣過于寒冷,手指捏著毛筆,更容易哆嗦,怕是要污染了卷面。
那些賊子越不想讓十二哥考中狀元,朕便要破除一切阻力。
宋煊只是沒有料到當日主動上前的趙受益,竟然是當今天子。
那說明昔日街頭算卦五個宰相在他面前經過的事,正巧被外面出游的仁宗皇帝聽見,所以才主動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