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娥也知道皇帝出的這道策論題非常難。
其實她執政這么幾年,更是深有感觸!
當然,劉娥也沒有摸索出來什么好辦法,只能按照真宗皇帝教的那般。
不過是先讓大批人效忠自己,順便把先帝的一些錯誤政策給停下來。
如此便能俘獲一批精英士大夫們的簇擁。
然后在利用效忠自己的人,去對付另外一幫不服氣自己的臣子。
她就坐在那里瞧著那些士大夫們相互掐架。
不過,現在也多了一個躍躍欲試,想要立即親政的“兒子”!
好在這股勢力極為弱小。
至于其余執政之法,劉娥一時間也沒有參透。
因為她知道就算你身為皇帝,也不是你一個命令。
下面的臣子以及地方官府就能如臂使指辦妥當嘍。
他們能用各種各樣你想不到的理由和辦法,去給你打折做這件事。
更何況宋煊他一個從來都沒有執政過的貢士。
就算是再有學問,能比當世大儒劉筠、孫奭還有學問嗎?
他們二人也不過是教書育人經驗多一些。
如此劉娥可以預見,宋煊根本就不會寫不出什么確切的執政辦法。
這不像是跟治理黃河一樣。
有點經驗就可以讓你去嘗試。
朝堂之險,遠非黃河之險能夠相比較的。
踏錯一步,許多時候便是萬劫不復。
遠不如被黃河肘擊一下來的痛快。
畢竟黃河再怎么泛濫,也淹不到這些大宋精英們的田地與豪宅。
但是劉娥還是當著面夸了一句:
“當年天才寇準考中進士也不過十九歲,如今宋煊也不過十九歲,便在這殿試當中也能邊寫邊思考,老身瞧著許多人連筆都沒動呢。”
趙禎倒是沒想到母后會提及寇準,他也沒搭茬。
畢竟寇準這個名字,很長時間都是禁忌。
“我記得晏殊當年參加殿試也不過是十四歲。”
劉娥瞧見晏殊走過來巡場,她是聽真宗皇帝提過晏殊的。
而且真宗皇帝拿晏殊當“兒子”養的心態,她也是清楚的。
“那個時候還是寇準當眾提出來不讓晏殊為官,給出的理由僅僅因他是南方人。”
“滿朝文武皆是無人敢反駁,唯有先帝他少見的駁斥了寇準的提議,重用晏殊,并且讓他去給你當陪讀。”
劉娥那個時候都是主動向晏殊示好的。
主要是真宗的原因!
可惜此子過于聰明,總是選擇明哲保身。
劉娥話里的意思也不是在寇準,畢竟那個人死了,連后代都沒有。
如今活著的是晏殊。
此番再次招他進入朝堂,劉娥也想要用他的。
“大娘娘安心,如今朝堂再也不會出現寇準那樣的權臣。”
寇準一系的人員幾乎全都被丁謂給收拾了。
然后丁謂的勢力又被劉太后給收拾了。
這才坐穩臨朝稱制的位置!
劉娥對于趙禎的話不可置否,他還是太年輕了。
遇到的事情少,沒什么見識。
你如何能夠肯定以后絕對不會發生什么呢?
就算是英明如唐太宗,他在選擇玄武門繼承法之后,也不會料到今后的大唐會走向那種地步。
就在這個時候張茂則走了過來,趙禎專門安排他去瞧著宋煊:
“怎么,十二~郎又不舒服了?”
趙禎把話咽回去了。
免得在大娘娘面前暴露自己與宋煊的親近關系。
畢竟點狀元這件事,他雖然有心,可實際上也是需要大娘娘點頭點。
“回官家的話,宋會元他已經寫完了。”
張茂則面上帶著喜色。
他覺得宋煊絲毫沒有受到被人陷害的影響,不愧是神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