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城司的人又不失第一次越權抓捕犯人。
非法囚禁,有皇帝點頭。
丁彥又是官家親自下令抓捕的。
回他一聲,便算是自己沒有臉。
皇城司直接服務于皇權,凌駕在三法司之上。
吱吱吱。
鐵門像是該澆油似的,發出令人牙磣的聲音。
丁彥抬頭望去,瞧著進來的禁軍。
“你是誰,放我出去。”
耿傅陰沉著臉,慢悠悠的把那門推回去。
屋子里亮起的是蠟燭的亮度。
房間里倒是很黑。
耿傅坐在丁彥對面,也不搭茬,就那么冷冷的看著他。
丁彥下意識的咽下口水,心中十分發毛。
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被抓到這里來了。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有效信息”,方能有應對方法。
但是那個禁軍都不言語,直接把他全家老小都給抓起來了。
盡管天氣已經熱了,可是房間里的溫度卻是不高。
甚至讓丁彥雞皮嘎噠都起來了。
宋煊則是在外面看著工部拿來的文冊,做好心中有數。
免得因為牽連甚廣,直接來個火燒證據。
等丁度接到消息后,吃了一驚。
他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了,連忙拽著呂夷簡詢問。
呂夷簡也大吃一驚。
因為這種事沒有經過宰相甚至刑部的批準,直接抓捕官員。
這如何能行
難不成是皇太后授意的
呂夷簡這樣懷疑是很有道理的。
劉娥就喜歡通過自己身邊的宦官繞過二府去發布各種命令。
王曾等人對此極為有怨言。
宰相的設立除了是幫助皇帝做事。
同時也是限制皇權無限擴張的一種手段。
但是皇太后臨朝稱制打破了這么一個制衡的現象。
而大宋又設立不少的宰相,讓他們之間相互制衡。
呂夷簡皺著眉頭,也是登上了騾子車:
“我們先回去,好好詢問一二,你弟弟關押在哪里,還是要搞清楚的。”
輪不得丁度不著急。
他雖然辦事公允,性格質樸,但是在注重家族情誼。
他祖父在后唐為官被契丹俘虜,好不容易逃回來,但是家族盡沒。
故而目前他丁家人丁稀少。
“若是我堂弟他犯了錯,有官府抓捕,那我也不會為他求情。”
“可是竟然被皇城司的人給抓走,定然是被冤枉的!”
丁度臉上全都是焦急之色。
呂夷簡安慰他:
“無妨,我們去見官家,皇城司的人還是要聽官家的命令的。”
“興許是抓錯人了。”
“你弟弟在工部只是小小的員外郎,能有什么謀逆大罪呢”
只是呂夷簡心中有些隱隱猜測。
萬一就是官家下令逮捕的呢!
這可就麻煩了。
尤其是這種事,絕不能當街攔著官家的車駕詢問。
況且在端午慶典結束后,眾人是恭送官家與皇太后先走的,他們才慢行。
尤其是最近朝中有人鼓噪著為皇太后提前準備慶典,已經開始籌劃萬壽宮的建造了。
這個節骨眼上,皇太后不會無緣無故的抓人。
興許丁彥被抓是宋煊搞得事呢
呂夷簡又想起掛在旗桿上的那個身穿官服之人,也被禁軍給帶走了。
可是宋煊才上任,他搞抓丁彥做什么
而且宋煊一個七品知縣,他有什么權利抓捕朝廷命官
但是有皇帝在身邊,一切又都解釋的通了。
于是在丁度緊張的心情下,到了皇宮,連忙去求見皇帝。
趙禎在換衣服,他沒有接到皇城司送來的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