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跟著宋煊走,卻是許顯純拍了拍激動的齊樂成:
“算你小子運氣好,抱上大官人的大腿。”
“以后旁人都見了你,都得叫一聲狗哥兒,看門狗這三個字也是誰都有資格喚你的?”
齊樂成顫顫悠悠的瞧著許顯純跟上宋煊的腳步。
他感覺自己在做夢。
可是手里那沉甸甸的天圣銅錢,告訴他這件事是真的。
難道自己真的要逆天改命了?
有了刑房這幫人繪聲繪色描述宋煊這個大官人,請他們吃飯的事。
再加上雞舌香的存在,倒是讓宋煊的“風評”眨眼間就反轉了。
你什么身份地位,也配讓大官人請你們這些吏員吃飯?
可是事情真的發生了。
那簡直是大官人太抬舉你們了。
刑房這伙人的遭遇,倒是讓其余房都羨慕。
甚至有人提議等到明天中午,咱們也故意與宋大官人偶遇去。
不為蹭飯,就是為了讓新知縣對自己也有印象。
誰都不甘于人后。
被眾人戲稱看門狗的齊樂成嘴角止不住上揚。
他極為得意的打量著縣衙內的每一個人。
既然宋大官人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定然也的對得起他給我的賞錢。
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縣丞周德絨的耳朵當中。
他在戶房大發脾氣的事,就是想要渲染宋煊這個新知縣不好伺候的形象,一下子就被宋煊用平易近人給擊碎了。
周德絨嘆了口氣,反正他也不相信高高在上的宋煊這個狀元郎,會如此自降身份,與他們這幫子沒前途的吏員交往。
此舉也不過是惺惺作態罷了。
他們那些排名靠前的讀書人,哪一個不是眼睛長在額頭上?
時間一長,就會暴露。
周德絨等著宋煊他暴露本性。
“周縣丞,你說大官人是不是故意針對咱們?”
錢甘三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做出送禮的手勢。
把他也拉上咱們賊船,到時候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他也不會追著咱們不放了。
“閉嘴,算你的賬去。”
周德絨瞪了他一眼,有關宋煊什么都沒有摸透呢,就上去送錢。
那不是上趕著送把柄嗎?
沒聽人家說他出門吃飯從來都是請別人,旁人也配請他?
這話是單純的字面意思嗎?
像宋煊這種聰明人,說出來的話那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此人一丁點都不像個新手知縣,行事作風老道的不行。
他就是看不上咱們給他送禮這點錢,人家要的是政績!
宋煊年紀輕輕就連中三元,要錢人家自己有,要美色,人家對曹侍中的閨女一見鐘情,為此拒絕了呂相爺的招親。
從而成為大宋立國以來第一個與武將家族接親的狀元郎,簡直是亙古未有。
這點事,周德絨若是再想不明白,他就白在縣衙廝混這么多年。
否則宋煊也不會對夏稅這件事如此重視!
現在周德絨就想要瞧瞧宋煊,他有沒有本事從那些狗大戶手中搞來錢財,填補賦稅的虧空!
待到了約定時間一刻,宋煊就讓縣尉班峰擂鼓通知眾人。
主簿鄭文煥、縣丞周德絨也是趕來聽從指揮。
宋煊站在后院校場的高臺上,瞧著
就算是禁軍,許多人也達不到令行禁止。
宋煊也沒有過于糾結,擂鼓不過是要樹立起自己的權威罷了。
三班衙役,另外還有馬步弓手,以及從城外趕來的巡檢司的人。
眾人都瞧著上面的新知縣,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宋煊拿著花名冊,先是做了一下自我介紹,然后就開始點名。
快班,直屬于縣尉,負責緝捕盜賊,傳喚人犯,配備鐵尺、鎖鏈,部分精銳是可以騎馬的。
四十五人全都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