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從高臺上走下來,開始挨個瞧著他們的面容,順便瞧瞧他們隨身攜帶的武器,倒是沒有生銹的。
“不錯,班縣尉手下看著都是精銳。”
班峰臉上大喜,快班人員也是臉上都有喜色。
經過一個中午,他們也都清楚新任知縣是要重用班縣尉,他們也能跟著爭光。
宋煊重新回到高臺上,對著壯班點名,人數有八十人。
他們受縣丞所調配,負責站堂護衛,押解囚犯,拿著水火棍,兼顧縣衙防火,甚至是支援快班。
宋煊也是走下來打量這群人,他們就是用那種手藝,聲音響傷害小,聲音小傷害大。
平常會打豆腐來練習自己的手藝。
賺錢的機會多,但是風險大!
宋煊打量完沒說什么,回去開始點名隸屬于自己的班底。
皂班,這群人有二十人,負責儀仗開路,若是劊子手不夠用,還可以讓他們去客串。
宋煊打量完了心中才有底,自己這群負責儀仗的人最少,看著也過于瘦弱,估摸平日里就沒什么油水。
壯班的人數最多,周德絨照著他們,倒是不那么瘦弱,放出去可以壯聲勢。
不像是有什么戰斗力的。
但是班峰手底下那四十來人,在宋煊看來,都是打架的好手。
看樣子他們在外面沒少“開片”練習身手。
三班衙役總共是一百二十五人。
然后宋煊開始點名弓手,常駐弓手有三十人,其中馬弓手十人,輪班弓手三十人,都是臨時調撥。
這些人也隸屬于縣尉班峰,看著也是不瘦弱。
巡檢使張琛瞧著宋煊在那里點名,心中十分疑惑。
畢竟在東京城想要吃空餉,還是挺難的。
難不成眼前這位大名鼎鼎的狀元郎,也是個只知道死讀書的?
可是在得知宋煊擔任開封知縣后,張琛特意打聽過這位頂頭上司,那可是“難揍的”狠吶。
他連頂頭上司開封府尹陳堯佐都敢得罪。
這種人不該是沒腦子的人!
所以張琛想不明白宋煊的用意何在?
宋煊確認完了之后,又開始看向巡檢司的人,進行點名。
巡檢司足有一百二十人,負責城門稽查、要道緝私,汴河碼頭的漕運走私、船戶管理、以及管道上的陸路商旅、驛道治安。
可以說油水的地方很多,但并不是都能撈到的。
再加上北宋實行巡檢與縣尉互察制度,開封縣內的巡檢司名義上受到知縣節制,但是實際上多聽命于樞密院。
他們能分到嘴里的肉也是極少的。
巡檢使張琛也不敢小瞧宋煊,聽著他念完后,有五人因為傷病沒有來。
宋煊點點頭:
“鄭主簿,一會從賬上拿五貫錢給張巡使,讓他轉交給那五位兄弟,運氣不好,傷病了。”
“喏。”
主簿鄭文煥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眾人聽著宋煊如此大方,更是有些羨慕那三個傷病號。
要是自己病了那也就好了,平白得了賞錢。
反正宋煊用的也是公使錢,并不是自己掏腰包。
開封縣每年足有三百貫,但是實際開支時常超支,需要挪用其他款項填補。
不僅如此,還有驛站接待費、節慶“饋歲”錢。
宋煊把花名冊放在一旁,瞧著
“本縣奉敕知開封縣事,今日校場點卯,早就讓班縣尉通知下去,本想著過了時間不到,便要缺一仗十,逃一直接開革。”
“沒成想諸位兄弟都挺給我面子的,沒有故意來找茬,幫我立威的!”
周德絨明白,自己就是被宋煊立威的那個人選。
不過他也習慣了,面對自己這么一個積年老官,歷屆知縣都是如此做的。
只不過沒有人成功過罷了。
“快班張都頭,上個月緝拿私鹽,上錢可是足額發放?”
聽著宋煊的詢問,張都頭有些愕然,他連忙出列,先是瞥了一眼班縣尉,隨即又低下頭:
“回大官人的話,并未足額。”
宋煊點點頭:“本官也查過賬目了,三司批了十貫錢,你只是領到了三貫?”
班峰怒目而視,他看向周德絨,十貫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