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頓了頓笑道:
“明日一早我還要參加大朝會,便不多留了,改日咱們再聚。”
縣太爺站起來了,眾多衙役自是不敢坐著。
不善于飲酒的衙役也被人給攙扶起來了。
眾人烏泱泱的送宋大官人走了。
班峰還特意叫人護送,就算不用,那也得在后面跟著。
掌柜的嘆了口氣:
“我這是把大官人給得罪了”
班峰怒氣沖沖的道:
“不是說好了懇請留下墨寶就成。”
“你腦袋被驢給踢了”
“還想要讓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給你寫個新詞”
“你也配!”
“孫羊正店早就放出話去,只要是大官人去那里吃飯,絕不要錢。”
“你真以為大官人喜歡占人家便宜”
“要不是我極力推薦這里,又舍了這張老臉懇求半天。”
“只要大官人一句話,孫羊正店今日就算推了所有買賣都會接待我們的,你信不信”
班峰自是不客氣的拍了拍掌柜的臉。
“平日里見你說話挺有腦子的,怎么今日就如此糊涂”
“還有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個,有那個面子請人家吃飯提要求嗎”
掌柜的雖然惱怒,可是也不敢與這位遠親鬧翻了。
畢竟這件事責任卻是在他。
臨時加碼了。
“我這不是,哎,那他,這,哎呀!”
“幸虧大官人他給我這張豬臉個面子。”
班峰恨恨的道:
“但凡我今日沒有被打成個豬頭,你我都完了,懂嗎”
“你懂嗎!”
掌柜的只能唾面自干。
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待到班峰怒氣沖沖的回來之后,卻聽到張琛陰陽怪氣的道:
“班縣尉倒是好大的臉面吶,拿大官人的臉面做人情,今后可是要小心些。”
“大官人是何等的聰慧之輩,焉能識不破你這點小把戲”
班峰抽了抽嘴,沒言語。
連姓張的都看出來了,那大官人指定也瞧出來了。
明日還是找機會賠罪。
要不然這條大腿還沒有捂熱,就被自己給親手推開了。
班峰夜里睡不著,恨不得都起來給自己幾巴掌。
……
詩經雞鳴有云:
雞既鳴矣,朝既盈矣。
匪東方則明,月出之光。
意思是雞鳴時分就要去上朝了。
天色雖然亮了,但并不是因為太陽升起,而是月亮發著光。
歐陽修更是形容過上朝:十里長街五更鼓。
這個點換算到今日便是凌晨四點十二分就要到皇城打卡上班。
宋煊此時坐在馬車里,跟著岳父曹利用一起去,二人相對打哈欠。
“賢相李文正公居住在城東北昭慶坊,來禁門頗遠,每次都在驢車里放置數冊白居易集,點著蠟燭一路看。”
曹利用摸著胡須道:“我見過數次。”
李文正公就是李昉,如今逝世已然三十年,但是其家族勢力盤根錯節。
畢竟能夠得到真宗皇帝夸獎家族繁茂,也就是曹彬家族以及李昉家族。
族中子弟都在朝廷為官。
“今后你也理應效仿看看春秋什么的,向賢相看齊。”
聽著曹利用的話,宋煊斷然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