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里也就是沒有外人,若是被旁人聽了去,還會有御史彈劾你的。”
聽了張知白的提醒,宋煊點點頭:
“張相公,我估摸秦應不會被發配到嶺南去,甚至連那個誣告的商人都不一定會被定罪。”
皇太后如此態度,便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此風若是不正,今后會有更多的人效仿。”
穆修嘴里說著這話,但是他也沒轍。
要是真有法子,快五十歲了不至于還是如此小官,品級比宋煊還要低上半級。
這還是在開封府,若是在外面還要低。
“這些牢騷的話今后都不要說了。”
張知白撫了一下自己的胡須:
“伯長,既然你打算前往應天書院教書育人,待到此事了,就帶著你的老母親一起走吧。”
“東京城的情況越來越復雜了,離開這里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
“你性情暴烈,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得罪人了,官場當真是不適合你繼續廝混。”
因為張知白曉得穆修是有真本事的。
他的《易》是跟大儒種放所學的。
許多人都慕名去拜訪種放跟他學習,但是獲得種放認可的沒有幾個。
“明白。”
穆修對于這個老上司的話還是愿意聽的。
他其實覺得自己今天經歷此事,已經非常收斂自己的脾氣,猶如一個喪家之犬了。
唯有宋煊給他撐腰的時候,在與秦應對峙的時候,恢復了一些暴躁的脾氣。
再加上宋煊的建議,前往書院宣揚自己的理念,也是他一生想要追求的事。
穆修一輩子都沒有成親。
如今家里親人只剩下需要贍養的老母親了,穆修就想著要恢復韓柳古文,讓大宋儒學更上一層樓。
“宋狀元,老夫希望你今后謹言慎行。”
張知白站起身來,又嘆了口氣:
“朝中不知道有幾個人妒忌你,甚至想要打壓你的。”
“再加上你小子也是性情暴躁之人,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曹侍中他不能處處都護著你。”
張知白也清楚官家對宋煊很重視。
可如今官家他說的話根本就不算數,如何能夠護住宋煊呢
大丈夫能伸能屈,暫且蟄伏,方才上策。
宋煊站起身來,送他們幾個人出門。
一連幾天。
宋煊都在翻閱戶房送上來的賬本。
欠缺的商家有不少,連樊樓都欠稅錢。
縣丞周德絨以及戶房主事錢甘三,都眼巴巴的瞧著宋煊接下來的動作呢。
因為他們篤定,就算是宋煊出馬,也不會收回所欠的商稅。
要不然也不會一任一任的欠下來。
誰敢去樊樓收稅啊
連開封府府尹都不敢做的事!
宋煊針對歷年應收未收的欠款,在研究如何激勵手下人去討要,并且給出分成的規則。
反正能夠收回來,便是極大的進步。
本來也是沒有戲的錢。
就在宋煊研究應收未收的時候,東京城里已經緩慢的傳出黃河工程的事,還有那句童謠。
“黃河清,圣人出;簾兒卷,真龍現。”
劉娥眼里冒出審視的目光。
如今是天圣。
但是黃河沒有清,所以圣人也不會出。
天圣也不會出現!
但是簾兒卷,真龍現,劉娥卻是十分在意。
說的不就是讓她還政嗎
“到底是誰”
劉娥出奇的發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