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一般也不會用什么非常“暴力”的方式。
給你下個毒,讓你落個水,甚至摔落個意外,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候朝廷查案的也是他們的人,真相就會被掩埋。
“我爺爺說了,當官要學會和光同塵。”
李君佑也是真的擔憂宋煊他年少輕狂,非要走上這條與眾人為敵的道路。
開封城哪年不被淹啊
沒必要因為自己當了開封縣知縣,就要處理這些麻煩事。
到時候搞得朝廷上下全都是你的敵人,何必讓自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呢
“官場上,轎子眾人抬,光靠一個人是辦不成事的。”
“不錯。”
宋煊伸手點了點:
“倒是表哥提醒了我,此事我會先上奏宰相,請他來定奪,然后下令,我也就是按照命令行事,尤其是三司使也會來催本官。”
李君佑嘴角有些抽抽,自己這個表妹夫當真是好想法,他直接把宰相王曾以及三司使擋在他前面背鍋。
“朝廷催收欠款是年初就下發的,那個時候還是前任知縣接受的,如今我接收了他的爛攤子,不僅要催收夏稅,更是要追著以前的欠款。”
宋煊收起反饋的紙張:
“他們背后的人我會找機會跟他們聊聊,配合我的工作。”
李君佑不得不承認宋煊是挺機敏的。
但是爺爺教給自己的法子,又不能不與宋煊說。
“妹夫,此事我也詢問過我爺爺了。”
“哦,那姥爺他是怎么說的”
“爺爺說要想收稅,這根本就不是來錢的路子。”
“你若是想要治理黃河,得先讓這些豪紳出錢,帶著百姓出錢,他們出了,百姓才能心甘情愿的出了。”
“待到錢到手后,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你自己截留一部分,剩下的用來治理黃河,頂多從你截留的那里拿出一些當公使錢。”
“如此操作,誰都滿意!”
“甚至連豪紳的錢,你膽子大的話,也可以只返還一部分人,剩下的人全都裝在你的口袋。”
李君佑見宋煊不語,又加了話茬:
“這些裝在你口袋里的錢,如何修繕黃河,全憑你自己做主。”
宋煊聽著上一輩巨貪的經驗,倒是有些意外。
因為他發現大宋文官還挺硬的。
沒有搞什么所謂的百姓的三七分成。
甚至連不少豪紳的錢,你都可以瞇下。
不愧是大宋文官啊!
膽子就是大。
經歷過五代十國的發展,大宋豪紳群體,并沒有形成足夠的地方力量。
畢竟還是太少了。
宋煊他們這類人將來致仕了,那也是地方豪紳的一份子。
宋煊搖搖頭:
“修黃河是朝廷的事,況且百姓手里能有幾個子”
“老子就算掙錢,也從來不掙窮鬼的錢。”
“嘶。”
李君佑很想說一句你放屁!
你以為我當真不知道你在宋城是做什么買賣的
往外說是書鋪,可實際上盈利的是那所謂的三星彩,五星彩。
買的多的人還不是窮鬼
否則三星彩那二文錢換一貫錢的賭注,哪個有錢人愿意買著玩啊
現在到了東京城,你宋煊看不上窮鬼的錢了。
想要從那些背景通天的人手里搞錢。
你牙口有那么好嘛
如今大宋可不是點你狀元的官家說了算!
“妹夫,我說一句話,你不要不愛聽。”
李君佑自幼在東京城廝混,無論是市井街頭,還是高官家中,他都見識不少。
尤其是在官府方面,各類品級的官員,他見識的絕對要比宋煊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