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工程的事呢,大家也應該有所耳聞。”
“今年一旦下起大雨來,東京城必被淹,或許大家覺得習慣了,但是本官不習慣。”
“每次大雨水淹過后,都會出現瘟疫,染病死的百姓,你們比我見得多了。”
“所以這筆錢,本官打算出去,至于后面那些商鋪欠的欠款送來或者不親自送來,就看他們有沒有膽子抵抗到底了。”
周縣丞扶著桌子,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大官人,這錢都出去”
“當然出去。”
宋煊坐在主位上:
“不出去,難道等著某些人把這些錢貪進自己的口袋里去”
“下官不敢。”
周縣丞連忙坐下去,他明白宋煊話里的意思。
“大官人,只是依靠著一縣之力,怕是無法修繕東京城的溝渠以及各種阻塞的地下管道,無憂洞的人也不會讓官府進入內部的。”
“是啊,大官人,萬一三司使來要錢,那可怎么辦”
“他們想要錢”
宋煊哼笑了一聲:
“老子還想跟他們要錢修渠呢。”
“黃河工程出了那么大的問題,一個個都該被追責。”
宋煊指了指于高笑道:
“不過老于倒是提醒我了,在消息傳開之前,我要先給朝廷上一封奏折,免得他們先伸手討要。”
于高靦腆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
宋煊環顧一周:
“這錢就算是出去,也少不了你們手底下弟兄們的好處。”
聽到這話,眾人的眼神立馬亮了起來。
“還是大官人想著我們。”班峰直接開始拍馬屁:
“兄弟們在縣衙干的也不是一年半載了,從沒有遇到過大官人這樣的上官”
“是啊。”
“當真是我等的福氣。”
宋煊伸手示意眾人住嘴:
“我還有一個要求你們聽好了,今天這金葉子不是單獨發給你們的。”
“怎么分配本官也懶得去管這種細枝末節的事,但若是誰都私吞,或者只給自己的心腹。”
宋煊的食指敲了敲桌子:“你們怎么吞進去的,老子就讓你們加倍吐出來。”
“下官不敢。”
班峰連忙第一表態。
因為他是自己得了“損耗”,也就是跑腿費的一片金葉子。
其余人大家都是平分。
光是這一點。
就讓班峰覺得自己是宋煊的心腹。
那作為知縣的心腹,指定不能在這件事上給他丟臉。
更何況以后還有更多能“發錢”的時候。
絕不能干丟了西瓜撿芝麻。
“行了,那就沒什么事,今夜就班縣尉帶著兄弟們辛苦守衛黃金。”
“回頭陳大使那里也要派人來。”
“是。”班峰與張琛同時應聲:“下官定然護住黃金。”
班峰瞥了張琛一眼:“大官人,就算我死了,黃金也丟不了。”
宋煊點點頭,隨即又詢問:
“安主事,縣衙內所有人,連帶著那些臨時弓手的家庭可都調查清楚了”
“回大官人,還沒有全都落實。”
“嗯,盡快落實,我去找了孫大儒,他答應讓他的長孫來咱們縣衙執教,想必應該是夠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