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看,他們都違反了先帝的命令。”
宋煊直接把大帽子給扣下來了:“此事也需要解決。”
“把他們都強拆嗎”
班峰讓衙役上前給宋煊開路,不要總是有人來擠。
若是眼皮子底下出了小偷,可就讓大官人笑話了。
“強拆多沒意思了,得加錢才能占道經營呢嗎特別是他們突出來的彩樓,費如此巨大,定然不會甘心拆除,必須要收取特許經營費,絕不能這么算了。”
班峰沒敢接茬。
畢竟這是要收錢,那就是得罪開封府的衙役們。
他們可是要靠著這個賺錢呢。
宋煊再一瞧次干道,更是如此,至于小巷子幾乎被堵住了,過人都得側身才行。
這要是發生了火災,消火隊推著的水車根本就過不去,只能人力運水,于事無補了就。
“大官人,開封府的人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班峰咳嗽了一聲:“這里面有些人說不準就與無憂洞有關聯,若是動了他們的錢袋子,唯恐會報復大官人以及家里人的。”
“你倒是提醒我了。”
宋煊輕微頷首:
“回頭事情發生了,你問問開封府的衙役愿不愿意跳槽來咱們開封縣當差,福利好待遇高,還管子女的學業,這比他們在街上收黑錢要強上許多。”
“啊”
班峰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哪有反向挖直屬上司的人的
簡直是倒反天罡。
“好的,我回頭試一試。”班峰應了下來。
宋煊繼續在街上巡邏,勘定溝渠的位置。
此時朝堂當中仍舊在吵鬧,民間的行會也是聚集起來了。
這是官府的命令。
開封城嚴禁商人游離于行會之外,否則將面臨嚴厲懲罰。
不向官府登記、不參加行會的商人,在街上提瓶賣水、挑擔賣粥等日常經營活動都將被視為犯罪。
這種制度導致的結果是,即便是街邊的小販也必須加入官府組織的行會。
要入會,也得繳納高額的會員費,這是開封城餐飲行會。
因為宋煊要求他們在期限內繳納欠款。
劉從德都乖乖的去給宋煊送錢,甚至被宋煊手下敲詐醫藥費,屁都不敢放一個,反倒是乖乖送來。
所以這群人要趁著夜間生意好之前,爭取把這件事商討出一個一二三來。
是大家聯合起來抵制稅收,還是要認頭給錢。
就算認頭給錢,是給五成還是給十成。
誰也不知道如何從劉家哪里得到確切信息。
眾人瞧著坐在主位的樊樓掌柜的,他只顧著喝茶,實則什么也不清楚。
樊樓掌柜的雖然八面玲瓏,處理各種應急事情。
但是沒有渠道從劉家那里直接獲取消息。
八仙樓掌柜的坐在人群當中絲毫不起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贏下太多了。
你們現在還在商議,甚至有人還想給三成。
他只能說這幫人異想天開,人家宋大官人連劉家都能對付得了,更不用說你們這幫人了。
宋煊坐在茶館聽著人做買賣。
聽班峰介紹,就是外地商人攜帶貨物抵達開封時,必須先經過城內相應行會的盤剝,才有機會獲取利潤。
因為行會商人在外地運貨至開封時,城內的“坐賈鋪戶”會為他們提供擔保,以助其按正常價格迅速交易。
但是對于非行會商人來說,他們缺乏這種擔保,往往只能滯留京城,最終導致貨價下跌,不得不以虧本價格賣給城內行會商戶。
東京城的買賣雖然極為火爆,但是稍有不慎就容易賠錢。
宋煊讓吳博陽做個記錄,這件事需要解決。
外地行商來東京城賺到錢后,才會有更多的人蜂擁而至,帶來更多的稅收。
這筆賺差價的錢,可沒有落入官府的手中。
第二天一早。
宋煊還沒進縣衙門口,便聽到齊樂成匯報:
“大官人,今日發生了命案,死的還是一位新科進士。”
宋煊止住腳步,眉頭一挑:“死在何處”
“馬行街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