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環顧四周:
“一會錢甘三回來之后,你們各方主事都過來,本官有話要交代。”
“是。”
待到宋煊離開后,看了熱鬧之人自是議論開了。
誰都沒想到這個節骨眼,還有人敢做假賬。
“要是因為一兩顆老鼠屎攪活的大家都吃不上飯。”
齊樂成笑呵呵的道:“兄弟們再想有點銀錢入手,怕是很難的了。”
聽著齊樂成的話,尤其是沒有怎么撈過油水的吏員立即附和起來。
“就是,好處咱們沒撈到,可是跟著一塊吃掛落,那可太冤枉了。”
“對對對。”
“若不是大官人心善,他能安慰走出去嗎”
“哼,要我說大官人就不該心善!”
齊樂成瞧著錢甘三護送賈哲出門,又給他塞了點錢:
“好自為之吧。”
賈哲攥著錢站在縣衙門口,站了許久才離開。
其實他真的想要舉報,并不是自己一個人搞錢。
可是一旦說出去,斷了別人財路,就如同殺人父母,這個后果他是扛不起來的。
“好啊,我就看看今后有幾人能忍住不伸手的。”
賈哲直接就走了,去找他哥哥說情。
實在不行能不能在開封府做事啊!
賈哲的兄長聽聞他被開革出來,大為驚訝。
連忙詢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等著,我去找府尹問一問。”
陳堯佐正在房間里看浴室殺人案的卷宗,這件案子他自是要特別關注。
還要靠著這件案子來捧殺宋煊呢,務必要做好。
當陳堯佐聽著屬下的懇求,一時間瞇起了眼睛。
他才準備把探子安在賈哲身上,就想著能夠得到一手消息,結果被宋煊直接給發現做假賬,開革出來。
未免也太湊巧了!
陳堯佐第一個感覺就是苦肉計,他是被宋煊送過來來府衙探聽消息的。
要不然依照自己對宋煊的了解,他定然不會輕易放了他。
還主動給他錢,讓他安穩離開。
這種事放在宋煊身上根本就不正常。
有詐!
陳堯佐放下手中的卷宗,摸著胡須道:
“本官把他舉薦到祥符縣去為吏員吧。”
“畢竟這種事也不光榮,剛從縣衙出來就來府衙任職,豈不是說本官鼓勵
“府尹說的在理,我這弟弟實在是不成器。”
“罷了。”陳堯佐嘆了口氣:“先讓他在家休息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再說。”
“是,多謝府尹。”
陳堯佐瞧著他出去,思索著先晾這個賈哲一段時間,看看宋煊還有沒有什么后手。
大廳內。
宋煊大發雷霆,尤其是針對戶房的錢甘三。
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問題,莫不是以為本官不會把你們明正典刑嗎
“下次,誰若是再犯這種錯誤,就不是像他這么輕易走出去。”
宋煊揮手,讓他們全都滾出去。
眾人連忙退了出去。
禮房主事安俊又止住腳步:“大官人,縣衙內所有人員的子嗣全都排查好了,都在這里。”
“其中六歲到十六歲的男童有五十六人,女童有七十二人,超過十六歲的男丁有二十一人,女子也有三十一人,余者七十一人都在六歲以下。”
宋煊接過名冊瞧了瞧。
這個時候可不是什么獨生子女,避孕手段也不是那么的高明,一家有幾個孩子實屬正常。
“嗯。”宋煊放下冊子:
“男丁有幾個在縣學當中上學”
“七個。”禮房主事安俊再次躬身道:
“其余人都是在討生活了。”
宋煊點點頭:“那這些女子呢”
“她們便是學手藝,諸如學廚,學女紅,學接生,學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