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概抬頭望去,浴室被殺的死者姓名、生辰八字、職業以及受害日,刀口的描述,全都總結出來了。
如此做法,他還是頭一次見。
“我在努力總結規律,從剛開始的不放血,到近期的放血再取心臟,大抵是有什么說法。”
趙良規瞧著趙概如此驚詫的模樣,他也是有些想笑,但是又不敢笑。
畢竟苦主的岳父就在身邊。
他剛開始也是被宋煊的法子給驚住了。
如此方法一目了然,還能時時觀察。
當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趙概點點頭:
“嗯,十二哥兒倒是好法子,可是有什么規律”
“規律對不上,這二十一個死者,有幾個是特例,傷口并不一樣,估摸是模仿作案,特別是第一個死的人,好像是純新手。”
趙概的雙眼依舊沒有離開那塊板子:“這么說,浴室殺人案的兇手并不是一個,甚至后面有人在模仿第一個兇手作案”
“對,我目前對猜測是這樣的,但是后面卷宗記錄的就有些模版化,抄上一個的,看不出來什么太大的差別。”
“目擊證人也沒有。”趙概搖搖頭:“麻煩了。”
宋煊嘆了口氣:
“我也希望能夠早日抓到兇手,陳府尹開出重金懸賞,可是有什么新線索”
趙概再次搖搖頭。
正是因為陳堯佐那里沒有線索,才會派他前來詢問。
“可是有些麻煩了。”
趙良規也附和了一句:“王中丞,您先休息休息吧。”
王曙眼睛通紅,他也在找卷宗里的規律。
宋煊分析他也都聽進去了,而去討論也不止一次。
“宋知縣,你說咱們要是錢讓人來試鞋,能否找到兇手”
王曙放下手中的卷宗,他知道宋煊搞到了兇手的鞋印。
“王中丞覺得兇手會貪這點小錢”
趙良規覺得不現實,兇手怎么可能會按照官府的要求來試鞋,膽子也忒大了。
“先不說費大事,那鞋印看著是街邊的鞋子,能穿進去的十個人里得有三四個,此舉無異于大海撈針。”
宋煊的話讓王曙再次沉默。
只有抓到嫌疑人的時候,才能進行下一步鞋印的對比。
宋煊去那個鷹店懷疑那個養鷹的,交給李君佑去做這事,如今還沒有傳回來什么有效的信息。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宋煊是不愿意直接抓過來的。
“難道我女婿的命案,也終究是要成為懸案嗎”
王曙有九個女兒,最疼愛的便是最小的這個,未曾想會遭遇如此重創。
如今在家日日以淚洗面,他這個心疼啊!
趙概站起身來仔細瞧了瞧板子上的受害日期,又開口道:
“十二哥兒,我感覺好幾個死者的死亡日期都是陰日。”
在傳統歷法當中,農事活動、祭祀典禮通常選擇在陽日進行。
陰日多用于安葬、靜修等場合。
“月晦殺人,血光隱天。”趙良規又接了一嘴:“東京百姓避諱在陰日婚嫁,恐“陰氣沖喜”。”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請欽天監的人來一趟,他們用這個比較占據優勢。”
宋煊瞧著眼前的面板,頭也不回的道:“王中丞,您覺得呢”
“你說的對。”
王曙應了一聲:“興許是那種煉丹要長生不老的,走火入魔了。”
就在此時,王羽豐被齊樂成帶了進來:
“大官人,我有消息要說,就是那個浴室案子的。”
“嗯”
眾人皆是看向他。
王羽豐擦了擦臉上的熱汗:
“大官人,我聽人說兇手放出風聲來,誰敢提供消息就殺誰,誰敢追著查就殺誰!”
“狂妄。”
趙概憤慨的拍了下桌子。
趙良規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被這種心思不正常的人盯上,難免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