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來是有事做的。”
“大官人盡管吩咐,下官定然鞠躬盡瘁。”
“鞠躬盡瘁談不上,就是讓你去調查東京城所有客棧、旅店,大小全都登記在冊,能不能做到”
鄭文煥試探性的問道:
“大官人,是否包括祥符縣”
“當然,東京城有兩個赤縣,難不成無憂洞也會分成兩個部分嗎”
宋煊讓王保給鄭文煥倒杯新茶:
“此事你能不能做到”
“下官能做到,只不過怕是祥符縣的知縣怕是有意見。”
“他要是有意見,就讓他來找我。”
“是。”
宋煊都如此說了,鄭文煥連忙應下來。
看樣子大官人是要進行全面排查了。
他把開封府尹的活都給干了。
“然后你去找禮房主事安郡,按照要入學的孩童人數訂制桌椅吧。”
“為今后的私塾做好準備。”
“明白。”
鄭文煥帶著自己的任務直接走了。
宋煊知道與無憂洞對抗這種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今后讓所有孩子都來上學,免得他們給弄走卻不自知。
待到天色越發炎熱,宋煊扇著扇子的時候。
郭辛的家眷在齊樂成的帶領下,來見宋煊。
“大官人。”
“坐坐坐。”
郭母直接給宋煊跪下了:
“我都打聽清楚了,我兒他沒有聽大官人的命令,才有此橫禍。”
“大官人不計前嫌,如此對待我們祖孫兩個,老身無以為報,唯有讓孫兒郭恩時刻在大官人身邊侍奉。”
“快起來吧。”
宋煊把郭母給攙扶起來,坐在椅子上,讓郭恩也坐下。
他親自給二人倒了茶水:
“郭大娘,不必說這種話,在我手下辦差,我倒是希望他們都能夠平安賺錢,出了這種事,我也很心痛。”
“您的養老問題不必擔憂,就算我幾年后離任也能安排您老在東京城衣食無憂,至于您孫兒郭恩,興許這幾年也就能立足了。”
郭母嘴里不斷的說著感恩的話。
宋煊瞧著郭恩:“你讀過書嗎”
“沒有。”
郭恩面對宋煊還是有些拘謹:“家里的銀錢都給我母親治病用了,但是錢沒了,人也沒有。”
“回頭先讀讀書,看是不是那塊料子。”
宋煊打量著郭恩:“我看你身形高大,想必是有些力氣的。”
此時的郭恩臉上的哭意還沒有減去,點點頭:
“我爹教過我一些武藝,當初說沒什么前途就跟著他一起干衙役,至少能填飽肚子,娶個媳婦。”
“行。”宋煊點點頭:
“你這身形當衙役屈才了,今后跟在我身邊識字練武,我把你送到禁軍當中去,興許將來能夠光宗耀祖。”
“多謝大官人。”郭恩道謝。
“大官人,我能否出去一趟,為我兒買副棺槨”
“此事你不要擔憂,我已經安排人去做了。”
宋煊指了指外面:“待到棺材來了,我會讓縣衙的仵作幫忙清理尸體,給郭辛穿上新衣的。”
郭母聞言再次眼淚都流下來了。
靈堂就暫且設在縣衙大廳內,無論如何也算是得上因公殉職。
宋煊讓他們等待一會,他坐下來在一旁寫奏疏,一封給開封府陳堯佐,一封送往朝廷。
就在宋煊寫信的時候,王曙想要找宋煊商議他女婿被害的案子細節,結果沒成想會發生這種事,連忙詢問了一二。
王曙走進后堂,瞧著祖孫兩個抹淚,宋煊在那里寫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