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縣,可是在忙”
“王中丞。”
宋煊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寫奏疏:“可是有什么新發現”
“有點新發現。”
王曙快步走過來:
“我等不及,親自去了欽天監一趟,燕肅與我說,死者死亡的日子,皆是陰氣主導,適宜隱秘、殺戮或者祭祀陰靈。”
“所以我懷疑這個兇手,是精通術數的。”
燕肅
宋煊微微瞇了瞇眼睛,他在邸報上看過此人的事跡,還受到了官家的獎賞。
就是在今年他復原了指南車和記里鼓車。
一個是測定方向,另外一個是記錄行程的,到了宋朝,制造方法已經失傳了。
燕肅善于機械之道,根據簡單的文獻記載,重新設計,給復原了出來。
至于歐洲發現和運用這一原理,直到十九世紀才出現。
“宋知縣可是想到了什么”
聽著王曙的詢問,宋煊搖搖頭:
“我只知道街邊算卦的流行六爻預測,兇手選這種日子,那便是通曉周易的失意書生,被開革出欽天監的管理,民間的邪道術士。”
王曙也是連連點頭:
“燕肅與我言,《易》以道陰陽,兇徒以陰日行道,我不是很理解。”
“他沒給你解釋嗎”
宋煊一時間有些差異。
“他也不是很理解兇手的行動意圖,只能猜測奔著長生那方面去想。”
王曙嘆了口氣:
“那街邊算命的興許也有嫌疑,但是燕肅說,那兇手膽敢放出風聲來,定然是到了緊要關頭,興許下一個陰日還會犯案的。”
“不大可能。”
宋煊隨即搖搖頭:“你推測的不對。”
“怎么呢”
王曙臉上露出不解之色。
“他既然選定這種日子,若是需要詛咒或者煉丹之類的,總歸是要有特定的作用。”
宋煊放下手中的毛筆:
“既然有特定的作用,那這個儀式就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或者九九八十一天才能驗證能否成功。”
“根據他殺人的規律,興許是要煉制三百六十日的事件,一年采藥,二年養火,三年孕丹。”
“如此長的時間,若是他再次失敗,想要獵殺新的目標,興許東京城的百姓早就忘了浴室殺人這件事了,又可以動手了。”
王曙目瞪口呆,他不敢相信這么長時間,兇手都會一直不露面。
“什么樣的人心,能夠燒足三百六十日啊”
“誰知道呢”宋煊對于這種兇手也是沒轍:
“我就是一個寫西游記的凡夫俗子,懂什么煉丹,以上說辭都是我瞎猜的。”
“瞎猜”
王曙雙手撐著桌子,居高臨下的瞧著宋煊,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
“難不成兇手那煉丹爐的火不熄滅,他就不外出動手!”
“王中丞,根據以往的案例,確實如此,其余那些兇手大多是模仿作案。”
王曙很想給宋煊來個桌面清理,但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宋煊本來就焦頭爛額了,這件事也怪不到他頭上去。
王曙明白好人不該用槍指著的道理。
“既然是猜測,那我就要派人每逢陰日都要守著了。”
王曙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怒氣:“我就不多打擾宋知縣辦案了。”
其實他內心更多的是對自己的怨氣!
女婿橫遭這種禍端,連抓住兇手都那么遙遙無期,著實是讓他心里難受的很。
“王中丞,請留步。”
宋煊站起身來喊了一句:“等等。”
王曙僵硬的轉過頭:
“還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