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有一種可能我沒有說。”
“什么”
王曙很順從的轉過來,他還是愿意相信宋煊的判斷的。
“他雖然會煉丹什么三百六十日之類的可能,可是一旦出現外力的侵擾。”
“他那八卦爐可就不一定能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極大可能會跟孫大圣一樣給他掀飛了。”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外力!”宋煊指了指外面道:
“黃河工程是一堆狗屎,今年若是再下大雨,東京城被淹,興許比去年還要猛。”
“由此推測兇手煉丹的地方很可能會遭到河水的外力破壞,那爐火若是熄滅,他那鍋丹藥是不是都該廢了”
“廢了的話,是不是就又該收集新的材料”
“嘶。”
聽著宋煊這一段話,王曙一時間變得凝重起來了:“你說的有道理。”
“可是這多年他都沒有過。”
“有過一次,天禧三年就死了兩個人,那一年水很大。”
宋煊走了過來:“而且根據我的觀測,今后黃河水淹開封的水,只會越來越大,越來越猛。”
“若是不修繕黃河的水利,興許都用不著遼國南侵,三五十年,黃河水就能把開封城淹沒,就如同當今開封
王曙是看過宋煊的那道修繕黃河的策論的,他知道宋煊對于黃河是有著不小的見解。
“可是他提前選好的地方沒有受到影響呢”
“那可就更好了。”
“更好了”王曙臉上帶著不解之色,他跟不上宋煊的思路。
“大水一來,開封城不被淹的地方會有幾處”
宋煊拿著蒲扇扇了扇:
“我們就能借機排查這些地方,足可以縮小范圍。”
“原來~如此。”
王曙眼里露出欣慰之意:“倒是個好推斷。”
“王中丞可是要保重身體,天降大雨之后,有的要忙了。”
“對對對。”
王曙隨即給宋煊行禮:“方才是老夫孟浪了,說話語氣不對,錯怪了宋知縣,還望見諒。”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宋煊負手而立:
“況且偵破案件本就是我作為一方知縣的職責,就算李源他不是您的女婿,是平民百姓,被我遇到了,那我自是要為他討回個公道。”
王曙抿抿嘴,感謝的話也不多說了,他直接走了,宋煊這里夠忙碌的。
郭恩聽著宋煊的言行,眼里有些發亮。
仵作尹澤給郭辛處理一下尸體,嘴上止不住的嘆息。
性子急有什么好處
倒是把自己的命給葬送了。
“不過你這輩子也值了,連中三元的狀元郎給你抬尸,真是你祖墳上冒青煙了。”
尹澤給郭辛打扮了一下,又給他穿好新衣服,這才給放進棺槨當中,又給放了冰塊。
就這日子,用不了多久就該臭了。
明日就去城外選墳地,直接埋了。
所有的錢,都是縣衙出資,連帶著風水先生,那也是給縣衙打白工的。
這種事他就得干。
宋煊帶著自己的隨從回家,直到這個時候,他發現興許是真的天氣炎熱,總是顯的那么累呢。
“十二哥兒,以后我若是死了,能不能也給我抬下尸體啊”
許顯純騎著驢子笑嘻嘻的問了一句。
“你”宋煊瞥了他一眼:“你這個慫樣子,不像是短命鬼。”
“哈哈哈。”許顯純大笑:“那可太好了。”
王保瞥了他一眼,也沒搭茬。
反正今后必須得加起小心,免得十二哥兒被人給暗算了。
王保之所以不問,是因為他早就決定若是有危險靠近,他必然會死在宋煊前頭。
至于許顯純這個狗皮膏藥,王保都懶得去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