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強擦著手從廚房出來,解下圍裙,笑著說道:“嘗嘗看合不合口味。不瞞你說,早年我開過飯店,那會兒既是老板又是大廚,一天能炒上百道菜,顛勺都顛得手腕子腫起來。現在不干這行嘍,下廚的次數一只手都數得過來,手藝早生疏了。”
說著,他給陳揚舀了一碗雞湯:“趁熱,先嘗嘗。”
“好嘞,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揚舀了一勺湯送入口中,舌尖剛碰到湯汁,那種特殊的鮮香便蔓延開來,他隨即豎起大拇指,稱贊道:“強哥,你這手藝還叫生疏?就這湯頭的醇厚勁兒,我看五星級酒店的行政總廚來了都得拜師學藝!”
他又舀了一勺菌菇放進嘴里,嚼著軟嫩適中的香菇,再次稱贊道:“杏鮑菇吸飽了雞湯的鮮味,太香了!說真的,當年你那飯店是不是評上‘中華老字號’了?”
郭強被逗得哈哈大笑,往陳揚碗里夾了塊雞腿肉:“合你口味就好,以后沒事常來,哥再給你露兩手。”
陳揚佯裝嚴肅地說:“強哥,我這人可不禁勸,以后說不定天天來蹭吃蹭喝。”
郭強仰頭大笑:“就怕你不來呢!”
說完,他轉身從酒柜里拿出一瓶茅臺:“咱們今天嘗嘗這瓶,放了好些年了。”
陳揚面露難色:“強哥,實在對不住,這幾天工作太忙,喝白酒怕耽誤事兒,要不咱今天就喝點啤酒?”
郭強愣了一下:“真不喝白酒?”
“今天真不喝了。”
“行。”郭強很是爽快,“聽你的,你說喝什么咱就喝什么。”
幾杯啤酒下肚,郭強忽然聊起了楊三虎:“那小子平日里就張狂得沒邊兒,做事從不走心,早前就聽說他高血壓都快飆到200了,醫生叮囑要吃降壓藥,他全當耳邊風。這回可好,拆遷現場竟敢抄起家伙跟民警比劃,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腦出血可不是小事,當場就把自己折騰沒了。”
陳揚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菌菇,接過了話頭:“可不就是他自己找死嘛。現在他哥楊大虎、楊二虎帶著一幫人,天天在信訪局門口堵著鬧上訪呢。”
郭強聽了笑出聲來,夾著牛柳的筷子停在半空:“這事兒我也聽說了,聽說信訪局的工作人員根本不理他們?”
陳揚端起啤酒抿了一口,神色平淡:“他們的房子是違建,拆遷手續齊全,至于楊三虎的死,完全是咎由自取,跟政府沒關系。他們提的訴求根本站不住腳,信訪局自然不會理會。”
郭強放下筷子,掏出煙盒遞給陳揚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根,吐出一口煙霧后說道:“我跟楊大虎打過幾次交道,這家伙不像他弟那么莽撞,肚子里有點算計。房子被拆、弟弟突然死了,雖說都是他們自找的,但就他那報復心強的性子,怕是不會輕易咽下這口氣。”
他夾著煙指了指窗外:“保不齊哪天就想出什么歪點子,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陳揚接過煙卻沒點,轉手放在煙灰缸旁,思索片刻后說道:“強哥,你消息靈通,要是聽說楊大虎有什么出格的舉動,還麻煩你知會我一聲。”
郭強彈了彈煙灰,笑道:“瞧你說的,咱兄弟之間談什么麻煩。要是楊大虎那邊有什么風吹草動,我知道后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不過你也別太擔心,他就是個小地痞,就算有點壞心思,也掀不起什么大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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