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就好了,不用鋤頭。”上山時景逸的靴底碾碎了路邊結霜的枯枝,發出清脆的斷裂聲。
他腰間別著的柴刀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刀面上還沾著之前在青山莊砍草時留下的草汁,已經干涸成墨綠色的斑點。
既然沒打算馬上開挖,找到具體位置就夠了——他記得那張圖紙上標注的每一個細節。
只是等爬到洞口頂端幾乎一模一樣的平臺時,三人都愣住了。
浦哥兒手握的柴刀"咣當"一聲掉在地上,驚起了藏在灌木叢中的山雞。“石頭和青磚露出來了!”他的聲音因為驚訝而變得尖細,在寂靜的山林里格外刺耳。
景春熙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了掌心——可不是嘛!她也看得清清楚楚。
經年累月的雨水沖刷,已經將表層的泥土剝蝕殆盡,露出一圈排列整齊的青磚。那些磚塊邊緣已經風化,表面布滿蜂窩狀的孔洞,但依然能看出人工堆砌的痕跡。
幾塊巨大的山石半埋在土里,表面覆蓋著厚厚的青苔和地衣,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我還是把鋤頭扛上來吧?”景春熙的聲音有些發顫。她盯著那些裸露的磚石,仿佛看到了某個被時間掩埋的秘密正在蘇醒。山風突然變得猛烈,吹亂了她束發的發帶。
“你們在附近挖點草根,這里稀疏的都種一些,開春發芽草就多了。”景逸的聲音沉穩得像塊石頭。他指向斜坡上方——那里長著茂密的芒草和灌木叢,這些都是根系發達的植物,最適合用來掩蓋痕跡。
“鋤頭我下去拿。”他說著已經開始往下騰空飛奔,靴子偶爾踩在松動的碎石上,也沒發出什么聲響。
“對,培土、掩埋了再種草根。”浦哥兒已經往旁邊走,他蹲下身,用柴刀小心地挖起一叢芒草。
當景逸扛著鋤頭回來時,他們已經挖了十幾叢不同的野草。她的衣袖挽到手肘,小臂上全是草葉劃出的紅痕。
鋤頭入土的悶響持續了整整一個時辰,景逸也沒讓他們換手,自己一個人將裸露的磚石重新掩埋在厚厚的土層之下。即使是嚴寒的季節,汗水也順著他的太陽穴滑下,在下巴滴答滴答落成了水串。
最后的結果是,這片斜坡完全變了模樣。新培的黃土像條毯子蓋住了所有人工痕跡,中間和周圍種滿了密密麻麻的草根和灌木幼苗。
景春熙整理衣襟,從空間引出井水,澆灌在每一株植物根部。
那些清澈的水珠滲入泥土時,她仿佛能聽到根系貪婪吸吮的聲音——有了空間井水的滋養,這些植物很快就會瘋長成天然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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