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石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墻縫間簌簌落下的金粉在燭光中閃爍如星。殿內官員們驚恐地發現,這面墻后竟藏著一道暗門,而更令人震驚的是——
“咔嗒、咔嗒......”
隨著機關運轉的聲響,地面突然裂開一個四四方方的巨大洞口。洞口邊緣整齊得如同被利刃切割,青石臺階上凝結著經年不化的寒霜。
這個足可容納五匹戰馬并行的暗道中,隱約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鐵甲碰撞的鏗鏘聲由遠及近,如同地底蘇醒的巨獸正在低吼。
“聽從陛下諭令!”
四道黑影如離弦之箭般從洞中激射而出,落地跪下時竟未發出半點聲響。
他們清一色身著玄鐵輕甲,束腳束手的裝束將身形勾勒得矯健如豹。袖口與領口處用銀線繡著的黑虎紋飾栩栩如生,在燭光下泛著冷冽的寒光。
為首之人面覆青銅獸首面具,只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眸,手中軟劍顫動時發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鳴。
“嗖——嗖——”
后續的黑影接二連三從洞中躍出,每次必是四人一組,動作整齊得如同鏡像。先到的三十二人迅速分列燕王四周,玄鐵面甲下呼出的白氣在殿內凝結成霜。
其余人則如黑色潮水般分兩邊迅速涌向殿門,他們踏過金磚的腳步聲沉悶而整齊,震得梁上積塵簌簌而落。
“你...你怎么會有金吾衛?”他費盡心機想挖掘利用先皇留下來的金吾衛,沒想到居然在燕王手上。
胥定嘉癱軟在地,脖頸流著血,龍袍下擺浸滿了失禁的污漬。
他眼球暴凸,死死盯著仍在不斷涌出黑影的洞口,喉結艱難地滾動著,擠出幾個破碎的音節。方才的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此刻的他就像一條被抽去脊骨的喪家之犬。
燕王修長的手指輕撫腰間黑虎符,玄鐵打造的令牌上,那顆波斯貓眼石鑲嵌的虎睛在火光中泛著詭譎的幽光。“屆時去問太上皇吧。”他話音未落,地底突然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應和:
“臣等唯聽真龍天子令!”
這聲浪如此浩大,竟震得十二扇雕龍殿門嗡嗡作響。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回應并非僅來自眼前的金吾衛,而是仿佛從地底各處同時傳來,整座皇城都化作了共鳴的巨鼎。
“誅盡偽金吾衛,禁軍敢動手格殺勿論!”燕王長劍直指殿外,劍鋒在火光中劃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殿內剛剛還躍躍欲試的禁軍馬上哀嚎一遍,鮮血染紅了大殿的旁側。
燕王忽又俯身,一把拎起那名報信親兵的后領,在他耳邊沉聲道:“去告訴淳小爺——”
說話間,燕王眼前閃過景春熙臨行時留給他的那十口裝滿迷藥和毒藥的樟木大箱。
他的五百親兵昨夜潛入京畿大營時,那些無色無味的藥粉隨著朔風飄散,將領們吸入的剎那,五萬精兵就已歸順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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