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挑選婚紗
“太奢侈了……”
林初雪的指尖掠過裙擺,三層歐根紗上繡著細密的虎頭暗紋,那是猛虎堂的弟兄們熬夜趕制的賀禮,“其實選第一件就好。”
她耳尖泛紅,想起店員說這是店里最貴的高定款,裙擺展開足有十米,能鋪滿整個教堂紅毯。
江河起身時帶起一陣微風,金紋順著地面漫延,在婚紗上投下流動的光瀑。
他伸手替她調整頭紗,指腹擦過她泛紅的耳垂:“你值得最好的。”
龍形虛影在鏡中一閃而過,卻在觸到婚紗的瞬間化作柔光,“知道嗎?我小時候在山里,見過剛破繭的蝴蝶。”
他忽然笑了,“你現在就像那只蝴蝶,讓我不敢伸手碰,怕驚碎了什么。”
林初雪抬頭看他,發現他西裝內袋露出半截紅繩——那是今早她替他系的平安結,說是“婚禮前不許摘”。
婚紗店外忽然掠過黑影,是猛虎堂弟子在屋頂巡邏,陽光透過他們腰間的虎頭鈴鐺,在試衣鏡上晃出金色光斑。
“轉個圈。”
江河退后兩步,金紋在地面凝成圓形光陣。
林初雪依言轉身,婚紗裙擺掃過光陣的剎那,萬千金蝶突然從紗間飛起,在天花板上拼出“初”字。
她驚呼出聲,認出那是江河用靈氣凝聚的幻象,每只蝴蝶的翅膀上,都映著他們相遇以來的片段:櫻花樹下的驚鴻一瞥、暴雨夜的并肩而戰、還有昨夜他在床頭給她讀的那首情詩。
“喜歡嗎?”
江河抬手招來店員,后者捧著天鵝絨禮盒鞠躬退下,“這是給你的新婚禮物。”
禮盒打開時,林初雪捂住嘴——里面是條鎖骨鏈,吊墜是枚極小的金鱗,邊緣嵌著碎鉆,正是那日他從玄冥殿帶回的戰利品改制而成。
“戴上它,”
江河替她扣上鏈子,金鱗貼著她心跳的位置,“這樣就算我不在身邊,也有龍鱗護著你。”
他忽然單膝跪地,替她調整婚紗的裙撐,“初雪,等這場婚禮結束,我帶你去長白山看真正的極光。那里的星空很低,能看見銀河淌進你眼睛里。”
婚紗店的落地窗外,虎凱帶著弟兄們騎著重型摩托呼嘯而過,每人車頭都綁著白玫瑰。
林初雪望著他們揚起的猩紅綁腿,忽然想起江河說過的話:“江湖雖惡,但總有人為你劈開黑暗。”
此刻陽光穿過他指間的金紋,在婚紗上織出細密的光網,她終于明白,所謂安全感,從來不是遠離危險,而是有人甘之如飴地替你擋住所有鋒芒。
手機在化妝臺震動,是林承安發來的消息:“教堂已布置完畢,連紅毯都是用金紋壓制的防滑紋。”
林初雪笑著搖頭,抬眼卻見江河在替她整理頭紗時,無名指的婚戒與她的并蒂蓮金戒相觸,竟在鏡中映出完整的龍鳳呈祥圖案。
遠處傳來隱約的鐘聲,婚紗店的店員們開始點燃香薰。
林初雪任由江河替她戴上珍珠手套,忽然輕輕吻了吻他眉骨上的舊疤——那里曾為她擋過一枚子彈。金紋在他們相觸的瞬間泛起漣漪,像極了婚禮請柬上印的那句詩:“以我之血,鑄你榮光;以我之骨,護你無恙。”
而此刻,婚紗店外的梧桐樹上,不知何時落滿了金色蝴蝶。
它們振翅時灑下星芒,將整條街都染成溫柔的琥珀色——那是江河用靈氣編織的結界,也是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的“婚紗濾鏡”。
十月的陽光穿過梧桐葉,在林初雪的頭紗上碎成金斑。
江河替她提著婚紗裙擺,聽著她絮絮說著教堂鮮花的配色,忽然瞥見街角轉出五個染著夸張發色的小混混。
為首的黃發男叼著煙,耳釘在陽光下晃出痞氣的光,直到他看見林初雪頸間的金鱗吊墜。
“喲,這妞兒正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