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哩。錢得掙,但地里的莊稼也得收——我這邊你不用管……”
“咋能不用管?我們那邊收的快,你這邊不急,等到時給你收回來,你慢慢在院子里收拾就行了。”
“也行。”顧博遠也沒把李龍當外人,說道。
第二天正常起床,吃過早飯,李娟帶著李強去上學,李龍給他們塞了一塊錢,這是讓他們中午買冰棍的。小學這里不讓賣吃的,和中學不一樣,所以他們中午都是帶著饅頭水啥的。
李龍記得上一世,為了學生喝水有點甜味兒,家長基本上都是往水里放糖精——那時候也不管這玩意兒對身體有沒有害處,畢竟崩爆米花的時候都是這么搞的。這算是最早的自制食品添加劑了。
這一年,李龍就沒讓,李娟和李強用的不再是酒瓶子,而是李龍專門給他們買的水壺。水里也沒加糖精,是直接加了方塊糖。
李建國三人戴著草帽,坐著馬車去往自家地里。
路上陸陸續續看到不少人都提著袋子往地里去。到了季度,該收的都得收。北疆這時候有這點好處,一到秋天,大多時候就應著那句話“秋高氣爽”,很少有陰雨天,就算下雨,通常也就是一陣子過去了。
起得早,空氣中還有點涼意,太陽已經升了起來,但并不熱。地頭的草上還有點點露珠。
李建國把馬車卸開,李龍牽著馬去找了地頭渠邊一處草比較多的地方,把馬密下。
這算是本地土話。拴馬的繩子頭綁著一根鐵撅子,尖的,直接扎到地里,那馬就只能在這一片吃草,叫密下。
李建國和梁月梅已經開始牽葵花了——每個人兩行,這是播種機播種時留的空間,兩行比較緊,兩行和另外兩行中間的間隔比較寬,有六七十厘米的寬度,剛好容一個人走過去。
李龍先迎風把尿素口袋展開,虛放到地下,用鐮刀砍下一個油葵頭放進去,然后把桿子砍倒,開始往地里深入。
這種條田長度一般幾百米,像這一片地就是差不多四百米左右。
李龍手法還是有點笨,他牽半口袋的時候,李建國已經返回去拿另外一個口袋了,等李龍遲遲不見梁月梅拿口袋,抬頭往前看時,原來大嫂那邊早就準備了兩個口袋,已經牽完一口袋,第二袋子也半袋了。
而且他們牽完油葵打完桿子,還順手把地里一些多出來的草也割了單獨放著,這是打算當馬草。
李龍倒是沒有那么強的好勝心。干活這方面,他比大哥大嫂差得完。
太陽升了起來,看時間差不多到十二點,這算是上午干到了一半。李龍牽了三袋子,李建國和梁月梅都牽了五六袋子,一半的油葵已經搞完。
如果加把勁,這一上午就能把油葵全部搞完。
比李龍想像的要快。
但也難受。往里走的時候,高草和還沒完全干的油葵葉子會把脖子、胳膊等裸露的皮膚劃出白印子。
看著只是印子,并不帶傷。但當脖子上汗流下來的時候,那些白印子的地方,就會火辣辣的蟄的疼。
“小龍,休息一會兒,喝點水。”李建國扛著一口袋提著一口袋葵花往回走,路過李龍的時候招呼著。
“好。”李龍應著。他這一袋子還有一點滿了,他打算滿了再回去。
梁月梅也提著兩袋子往回走,看著李龍在那里干,笑著說: